随着这个汉子的话音一落,又有两三个人出言附和。
肖天健看到有人站出来替这个冯狗子求情,这才扭头又瞪着冯狗子道:“我这辈子最恨贪墨,这天下之所以到了如此地步,就是因为当官的贪弊所致,而你却看到这点小钱,便起了贪念,假如要是有人拿钱收买你的话,你会不会把咱们兄弟给卖了?”
吓坏了的冯狗子连忙磕头叫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呀!掌盘子对咱们有活命之恩,小的岂敢做那样的忘恩负义的事情呀!这次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犯了!假如再犯的话,掌盘子直接剁了我这双爪子,让我不得好死!”[]葬明2
肖天健看到冯狗子却有悔意,于是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次我可以不赶你走,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赵二驴,拿鞭子抽他十鞭子,让他记住今天这件事,以后再有人敢背着我私藏缴获的东西的话,老子就绝不会再客气了!”
赵二驴答应了一声,请来了鞭子,抡起来便抽打起了冯狗子,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音,抽打在皮肉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冯狗子不住的惨哼着,但是却还要对肖天健称谢,赵二驴怕肖天健说他徇情,所以也不敢留手,下手不敢太轻,很快便抽完了这十鞭子,再看冯狗子背上的破衣服已经更破烂不堪了,『露』出了嶙峋的排骨,背上血淋淋的留下了数道鞭痕。
众人看的各个都不寒而栗,站在周围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现在更加了解眼前的这个掌盘子的脾气了,绝对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于是各个都暗自告诫自己,可千万别像这个冯狗子一般,触了他的忌讳,要不然的话,保不准会比冯狗子更惨!
肖天健招招手对一个手下叫道:“杨满屯,你找点草『药』过来!”
那个被招呼到的杨满屯兔子一般的在四周『乱』窜了起来,借着月光很快在林子边找来了一把草『药』,交给了肖天健。
肖天健拿着草『药』走到了浑身哆嗦的冯狗子身边,蹲了下来,冯狗子吓得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但是又有点不敢。
肖天健瞪他了一眼道:“别动,打过了就过去了!既然老子没赶你走,那么你便还是我的兄弟!别动!”
说罢之后,他先用竹筒里面的清水,倒在冯二狗的伤口上,清洗了一下他的鞭伤,接着他把草『药』放在了嘴里面,大口的嚼了起来,苦涩的草汁把肖天健苦的直皱眉头,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把草『药』都塞到了嘴里面全部嚼烂。
“噗!”的一声,肖天健把草『药』吐在了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了冯狗子背上的那些鞭痕上面。
冯狗子立即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背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冯狗子忽然间心里面很感动,自从他从村里面逃出来之后,一路上除了靠着小偷小『摸』活下来,整日不是被人鄙视,就是被人追打,根本没人拿他当人看待,今天他老『毛』病又犯了,手痒之下私藏了银子,挨了这么一顿鞭子!说实在的,他确实刚才有点怨恨这个李大个子,但是没想到肖天健居然打完了他,却又亲自为他疗伤,这让他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感觉,感受着背上的那种清凉,冯狗子心中五味杂陈,猛然间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了一种悔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忽然间冯狗子忍不住泪如雨下,猛地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好了,大老爷们,不就是挨了几鞭子吗?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哭了!大家也都去睡吧!按照我原来的安排,轮流值哨,谁要是值哨的时候睡着了,被我发现就自己小心点!”肖天健拍拍手,将手上的那些残余的草『药』搓掉之后,让靳夫子拿来今天得来的一件衣服,批在了冯狗子的身上。
大家连声应诺,纷纷在四周找了块地方躺了下去,留下冯狗子一个人独自哽咽着,有一个人自觉的坐在林缘值哨,以免有人闯入他们的宿营地中,同时也防备着有半夜山里的野狼拖他们睡着的时候,拖走一个两个人去!
铁头照料好了那匹战马之后,也弄了些草『药』为战马敷到腿上的伤口上,又用布条裹好了战马的伤腿,这才把一个装满水的竹筒送到了肖天健的面前。
肖天健漱了漱口,好不容易才将口中草『药』的苦味减轻了一些,对铁头点点头,斜靠着一棵树,闭上了眼睛。
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让肖天健很不舒服,而且夜里很冷,他们身上衣衫破烂,即便是躺下了,他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今天之所以要整治这个冯狗子,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立威,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吩咐是不容违背的,对付这帮粗汉,想要他们服服帖帖的听话,不用点手段是不成的,不过事情也不能做绝,毕竟眼下他就这么点手下,一味的强压很可能事与愿违,起到相反的作用,所以今天他对冯狗子一打一抚,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要让这些人知道,他是把他们当兄弟看待的,眼下看来,效果还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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