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娘驻足,寻声看去,见一主仆在寒枫亭中做着什么?那主子模样了人看了过来,栀娘心下一紧,这不是那日在锦华宫让在最前面的连妃娘娘么?记得律心兰曾对自己说过,这个女人比她更恨自己,她为了皇帝两次抛出了生命,却依旧没能得到他的爱。
此时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她,叹息着移过目光,继续了向湖边行去的步伐。
“娘娘,太气人了,这个华栀娘真是太目中无人了。”雪香为连若依抱不平,语气中带着狠劲。
“住口,若不是你刚才大呼小叫,那能让她讽刺不屑。”一白石桌,连若依胸口起伏不定。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雪香跪在地上,怯怯的说。
“起来吧,让人看到了,说我连若依欺负奴才。”连若依轻了语气,雪香却听得脊背生寒,她的小姐连若依变了,变得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方才定是用劲过大,茶杯的碎屑渗了一些进手掌里,连若依一粒一粒的拔出来,鲜红血丝渐渐凝成一滴血珠坠下,本该疼痛的她却展开了笑颜,勾起的唇角,微弯轻眯的眉眸,刹时间显得那样诡异。又见她轻启簿唇,鬼魅的笑着:“既然本宫得不到,华栀娘你也别想得到,本宫要你为所做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要以为你百毒不浸,本宫就拿你没办法。”
静静的湖水荡漾了一湖残景,两岸的绿柳轻摆着腰枝,时而飞舞,时而低言。
落溪与宫女太监们正玩得不亦乐乎,记忆中的自己可没她这般淘,栀娘轻笑唤道:“溪儿。”
“娘——。”扑到栀娘怀里,落溪甜甜的唤叫,其他的宫女太监们也收起了方才的嬉笑,低着头恭敬的立在一旁。
轻拭落溪额上的细汗,带着责备的口吻笑问:“可有调皮淘气?”
落溪头晃得跟个波浪鼓似的,否认:“没有,肯定没有。”
宠溺的刮着她的小鼻梁,说:“走吧,该回宫了。”
母女俩起步,手牵着手走在花径上,落溪突然说:“娘,我想师公爷爷了。”
心下微颤,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落溪的手,“娘,你怎么了?你不想师公爷爷么?”
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说:“怎么会不想呢?娘也想师公爷爷了。”
落溪的话让自己惊醒了过来,来傲然皇城一个月了,内心最初的目的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淡去,离开与否仿佛成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这一夜,风雨大作,似鬼哭狼嗥的风声刮过窗外,急切的想窜到殿内袭卷一切。
凌寂云几近二更才回来,桌台上的烛火轻轻的跳动,寝殿内的摆设影子也随之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