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花瓶啊。」她一脸苦笑。
「一只瓶子值一条命吗?妳跑那么快要是把自己给撞伤了,那不是很划不来吗?」段妈赶紧探视她的周身。「我跟妳妈联络过了,她也交代我要照顾妳,妳要是在这当头受伤,我怎么跟妳妈交代?」她跟晓希的妈共事十多年,晓希也算是她看着长大,怎么莽撞的性子一点都没改变?
「段妈,我知道妳担心我,但要是我再打破一只瓶子,我就准备去死了!」
「不就是一只仿制的瓶子,哪有妳说的那么严重?」段妈不禁好笑道。
「仿制的?」顾晓希瞠目结舌。
「可不是,这房子里里外外的花瓶全都是仿古文物制的,再贵也不过十来万罢了。」
顾晓希听了连忙问:「从以前就这样了吗?」
「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妳妈妈也知道,她没告诉妳吗?」段妈一脸笑意。「如果是真品,不可能摆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摆进橱窗内锁着。」
轰的一声,感觉一阵响雷兜头打下,打得她晕头转向,天!全都是假的,一直都是假的,这不就代表着,他在骗她,而且一骗便是十几年,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曾查证过?
当年,她也曾觉得古怪,但是他说得煞有其事,所以她就一直深信不疑。
天啊,她怎么会笨到这种地步?!
「妳在那边吵什么?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下走?还是要我打通电话给孙耀尹,要他像上回那样来接妳走?」严品颖突地出现在楼梯顶层,一脸不悦地瞪着她。
「像上回一样?」顾晓希傻愣地抬眼望她。「妳的意思是说,上回在休息室的人也是妳?」
天,宿醉之后,她的脑袋实在是混沌到不行,才刚发觉一个世纪大谎言,竟又发现另一桩真相?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而严正欢向她告白,纯粹是报复她不告而别的手段,而她竟会笨得现在才发觉。
与其要说瓶子的真相令她震撼,倒不如说严品颖的存在更加令她在意。
敛下眼,顾晓希转头就走。
「晓希,妳要去哪?我才刚煮好晚餐,妳不留下一起吃吗?」段妈忙拉住她,
「不了,我要回家了。」她摇摇头。
「可是少爷说……」
「妳就跟他说,我回家了。」说完便往外走,压根不管自己只穿着睡衣。
「那我请司机送妳回去吧。」段妈不由分说地朝外头走去。
顾晓希抬眼睇了严品颖一眼,随着段妈往外走。
她很乱,脑袋混乱,就连心头也乱,她要独自一人好好想清楚。
顾晓希前脚刚走,严正欢后脚便踏到严品颖身后。「妳刚才在我床上搞什么鬼?」他声如鬼魅般地轻柔,神情却透着难以饶恕的火焰。
严品颖吓了一大跳,忙往旁闪,就怕他会一把推她下楼。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是在帮你啊。」她水眸轻转一圈,随即撒起漫天大谎。
天,难道他那时便已经清醒了吗?
「帮我什么?」他瞇起眸直瞪着她。「要是我没听错,我刚才似乎听见妳出声赶晓希走。」
「不,这你就不懂了,实际上我有很深的用意,最主要的就是要激她嫉妒,你知道的,没有感情就无法嫉妒,而她现在可能就是……啊啊,你做什么?放开我啦!」
她话未完,便教他一把往楼下拖。
「在我看来,她是误会了,不是什么嫉妒不嫉妒。」严正欢不由分说地拖着她走。「而妳,要是不跟我一同去解释清楚,我跟妳保证,哪怕妳真的有我严家的血缘,我也会让妳在业界站不住脚,更会让妳妈再也走不进这座宅子。」
「你!」她不过是想制造误会让严正欢不好过,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谁让他骑在她头上这么久,她小小报复一下不为过吧。
「要是妳真的为我着想,想撮合我们两个,那妳就得在这当头扮演和事佬;但如果妳是如我想的,纯粹想整我,那么妳就应该针对我来,妳要是搞错方向,整我最看重的女人,那妳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她所受的伤害千万倍以上,千万别怪我没事先警告妳!」严正欢沉着声,脚步走得更快。
「我没有说不去啊,你至少先让我换一下衣服嘛!」她一身睡衣穿到外头,还要不要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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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
「来了。」顾母从厨房跑出来,不忘回头骂着一回到家便窝在房里不出门的女儿。「真是的,也不出来开门,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门一开,她随即漾出笑意。「少爷,你来了,你是……呃,后面这位是……」瞧见站在严正欢身后只着清凉睡衣的严品颖,顾母不禁愣在当场。
「顾妈,她是我姊。严品颖,还不赶紧跟顾妈打招呼?」
「顾妈好。」她一脸可怜样。
「好好。」顾母发愣地瞪着她,不解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姊姊。「少爷,你是来找晓希的吗?」
「是啊,她应该在吧。」严正欢跨步往里头走。
「在,但是她窝在房里不出来,我叫她也不应。」顾母蹙起眉头,走到女儿房门前。「晓希,开门,少爷来找妳了!」
「我不要见他,叫他滚!」顾晓希光火地吼着。
「妳在胡说什么?」顾母脸色刷白,直拍着门。「我告诉妳,妳要是不开门,我就拿备用钥匙打开,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