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耀尹一头雾水。
「警告你,下次要是胆敢未经我的允许带晓希外出,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冷冷撂下这句话,随即抱着熟寐的顾晓希下楼。
「严正欢是吃错药了?」待他走远,孙耀尹才回头问郑威邦。「用得着这么不客气吗?」居然对他撂下狠话?
只见郑威邦耸了耸肩。「天晓得,也许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得罪过他吧!」拜托,这么明显,他不信他看不出来,正欢会动怒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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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是怎么了?」
「啰唆,帮我打电话给戴医生。」
意识模糊不清,但依稀感觉有人在她身旁走动,还有简短的对话,不一会,她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感觉世界在摇动,摇得她头晕脑胀,胸口难受极了--
「呜哇,她吐了我一身啊,严正欢,你还不赶紧过来!」
「吵死了,要是把她吵醒,看我怎么修理妳!」
先是抗议的女音,而后是严正欢一贯的清冷口吻。
是谁啊?那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在她面前露出真性情?他不是向来将自己的真面目掩饰得很好吗?为什么会在她以外的人面前显现真实的自我?
那女的到底是谁?
呜呜,她好难过,头好痛,胸口也痛,手脚更是酸软无力,别说要移动,就连要张眼都不能。
她难过得要死,但是耳边断断续续的杂音不断,彷佛又多了一个人,然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疲惫地张眼,映入眼帘的是有点陌生却又熟悉的天花板,看见前方书架,不禁暗叫不妙,朝右边探去,突见严正欢坐在床边椅子上,衬衫领口大敞,显得凌乱而颓废,再向上探去,惊见他深邃大眼满布血丝,俊脸泛着浓浓的倦意。
「哇!」躺在床上的顾晓希突地尖叫了声,旋即又轻轻地哀嚎起来,「痛痛痛,我要死了……」
痛啊,浑身都痛,尤其是头和喉咙,简直是痛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这辈子还不曾这样痛过呢。
「妳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严正欢粗嘎启口,探手自床头柜上取来一杯水。「喝点水吧。」
她艰涩地张眼望着他,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却见他单手将她扶起,将水杯凑到她唇边。
喉头一沾上水,苦涩烧痛的感觉果真好上大半,让她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还要吗?」
「不用。」她轻摇着头。
严正欢扶她倒回床上,让她安好地躺在枕头上。
「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将杯子搁回床头柜,他凉凉开口。
「不知道。」她很想问,但是看他的脸已经黑了大半,不敢问。
「那么,昨天的事,记不记得?」
「昨天?」她蹙紧眉头,努力地回想着。「我和孙大哥参加一场私人派对,楼下的气氛很怪,所以他便拉我上二楼,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然后我心情不好,好像喝了不少酒……」耶,然后哩?
「妳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双手环胸,大有和她促膝长谈的意味。
「因为……」顿了顿,她眉头拧得更紧。「不知道耶。」
「不知道?」他微挑眉,慢慢地吸了口气,暴喝道:「妳连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都不知道,竟也学起人家藉酒浇愁?妳有病啊!就算要喝酒也该找我,而不是到陌生环境和陌生人喝!妳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到底要我说几遍,妳才会记得对人要有防备之心!」
「救命啊,」顾晓希摀紧耳朵,忍不住想要躲进被子里。「我的头好痛。」
他的暴吼音波传进她的脑袋里,瞬间化为利刃,不断地切割着她的大脑,撞击着她的脑袋,痛得她都想吐了。
「妳也知道痛吗?」他冷哂着。「那妳怎么不问问我痛不痛?」
「你哪里痛?」不会吧,他也喝酒了吗?
「心痛。」他没好气地道。
「心痛?」
「因为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把我搞得身心俱疲,因为不明原因的心情不好便无视我的忠告与人外出,让我觉得心痛极了!」利眸如剑,直挺挺地扎进她的心头。
顾晓希扁起嘴,一脸哀怨,很想要反驳,却反驳不了。
哼,她会藉酒浇愁,他至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谁要他开口说喜欢她,却又跟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不反驳,我当妳默认了。」
「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生活方式。」她扁了扁嘴,小声地抗议着。
「我没有权利?!」他不禁发怒。「那么,妳告诉我,谁有权利?孙耀尹吗?妳认为他才有权利来左右妳的生活吗?」
「至少他对我很好。」话到最后,越来越小声。
「难道我对妳不够好?」严正欢索性坐到床畔,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妳私自逃离近一年,我怪过妳吗?妳有没有想过当我发现妳趁我不备离开我,我是什么样的感受?而昨晚,妳喝得醉醺醺的,一个人躲在人家屋子的衣橱里哭,要不是我刚好听见妳的声音,妳说,谁找得到妳引孙耀尹吗?告诉妳,他还是到我找着妳时才出现,既然不能好好照顾妳,就不该带妳到那种场合!」
顾晓希努力地忍住头痛欲裂的难过,听着他怒不可遏的抱怨,瞥见他敞开的襟口下,厚实的胸膛正剧烈地起伏着。
他肯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