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救命啊!」
顾晓希如一阵风般地冲进董事长办公室,二十二岁的年轻脸庞有着难喻的骇惧和惊慌。
杜心宇懒懒地自办公桌抬眼,似乎对她的惊慌不意外。
「干么啊?」她没好气地道。
「二姊,我遇到他了。」顾晓希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张皇。
「谁?」
「他啊,严正欢!」
「哦?」这样子啊,看来老天真是认为他们缘分未尽,所以又再一次地让他们碰头了。
既是这样,她何必插手管这件闲事?
她跟严正欢没什么交情,但是她并不讨厌他,不过听晓希提起他有双重人格,就令她很想要一探究竟。
印象中的严正欢,斯文有礼、待人亲切,而唇角轻抹的笑意温和迷人,浑身上下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与生俱来的气势,若说他是上流贵公子,可一点也不为过。
但,她所听所闻却和晓希所说的大相径庭。
「就只有哦?二姊,妳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妳应该要想办法帮帮我才对啊。」可不可以别这么轻描淡写,难道二姊看不出她很慌吗?
「怎么帮?」
「妳怎么反问我?二姊,妳应该要像一年前那样帮我啊。」没看见她正努力地求救吗?
一年多前,她利用课余去打工,碰巧遇见二姊,二姊对她一见如故,而她也很自然地对她掏心掏肺,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她,而她当机立断给了她意见,要她逃离这种生活。
而后,她趁严正欢忙着珠宝展的几天,偷偷办了休学,带着办理退休的老妈搬到二姊替她订下的公寓,从此音讯全无,像是自人间蒸发。
她以为,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可以持续列永远,但是天晓得她不过快活一年,他便已经发现她的踪迹,而且对她发出通缉令。
天啊,她不敢想象一旦被他逮回去,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那怎么成?」杜心宇微挑起眉,双手环胸地睇着她。「今非昔比耶,妳要我再怎么把妳偷偷藏起来?况且,他既然发现妳,那么肯定会从孙耀尹着手查清妳的底细,很快就会找到我这里来,妳说,他要是上门跟我要人,我要怎么回答他?还是妳要我帮妳赔偿妳打破的那只瓶子,然后把妳的奴隶契约转换到我旗下,当我一辈子的奴隶?」
「这样也好过当他的奴隶。」顾晓希哀怨地扁了扁嘴。「在这里当奴隶,也许还有还清债务的一天,但在他那里,我只有一辈子的奴隶命,赚不到钱,还要供他凌虐一辈子。」
光是想象,她就全身发颤。
「哼,要是如妳所说,妳当年打破的是掐丝珐琅玉壶春瓶,那么就算妳在这里赚一辈子也还不清。」那可是国宝级文物耶,怎么赔?
「我……」她颓丧地垮下肩头。「神经病啊,没事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摆在大厅做什么?被人打破不是很划不来吗?」
「说那些都太迟了。」抱怨十一年前的事,能补救什么吗?「眼前重要的是,妳要怎么办。」
「我也知道啊,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在这里讨救兵?
「冷静一点,妳怕什么?难道他会把妳吃了不成?」见她一脸慌样,全然没了平时的嘻笑怒骂,杜心宇不禁乏力地叹了口气。
「就是会把我给吃了啊。」顾晓希扁起嘴,小小声地说着。
「嗄?妳的意思是说,他对妳有意思?」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纯粹喜欢逗我整我,开始找一大堆事让我忙个没完没了,而后他发现了让我困窘的新玩法,当年就是因为他老是想要亲我,对我毛手毛脚,我才会决定要逃离他。」那种玩法是很不入流的。
杜心宇听得一愣一愣,细长美眸瞠圆。
看来,这晓希妹妹还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她根本就是迟顿外加粗线条,不不,她根本是有点笨吧。
怎么会蠢得没发现严正欢是在对她示爱?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有什么风吹单动总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但印象中,严正欢从没闹过什么绯闻,身旁也没什么女伴,而今他对某一个女人特别情有独钟,甚至三番两次地捉弄到亲她……若不是喜欢对方,她相信严正欢绝对不会为了想逗人而有这种行径。
这笨晓希跟他相处十一年,居然连他这么一点心眼都不清楚?
究竟是严正欢保护色太浓,令人看不出他私底下的一面,还是真如晓希说的,他有严重的双重人格?
「二姊,妳帮帮我啦,替我想个好办法,不然我要真被他逮回去,就没办法当妳的摇钱树了。」顾晓希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抓着她的手死命地撒娇着。
杜心宇回神。「也不能说没办法,但只能短暂逃避他而已。」
「也好啊。」她多怕待会就在公司里遇见他啊。
「我上次曾提起,打算弄点新玩意,记下记得?」
她点头如捣蒜,却不懂这和帮她有什么关联。
「我呢,决定利用公司里的三大公关打头阵,来激起本季第二波业绩,而做法呢,就是把妳们拍卖掉。」
「嗄?二姊,妳要把我们给卖了?」不会吧?难道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错,是拍卖出租,只是出租,取名为『公关出租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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