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姗正准备去诊所,出了大门便看到一辆陌生的轿车停靠在路边,她只以为是谁家车子停错了位置,正要若无其事的离开,却不想她刚一走过来那车窗竟慢慢摇下,露出一张上了年纪却依然温文尔雅的脸。
白姗一看到这张脸当即便吃了一惊,她曾经在韩晋墨的手机上看到过他跟他舅舅的合照,而这个人正是韩晋墨的舅舅无疑。
“白姗小姐。”他戴着一块金丝边眼镜,更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许儒雅,说话的时候他嘴角微微翘起,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白姗不自然的笑了笑,冲他恭敬的打招呼,“您好。”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韩晋墨的舅舅。”
白姗有些尴尬,“我知道,我看过您的照片。”
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你现在可否有空,我们聊一聊?”
白姗有一种预感,她总觉得他特意出现在这里等她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他要跟她聊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题,不过,她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坐上车之后车子便缓缓向前行驶,男子客气有礼的向她自我介绍,“我叫蒋严州,是韩晋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特意强调了“唯一”两个字。
韩晋墨以前也跟她说过有关他舅舅的事情,她自然也明白,蒋严州曾经帮了他很多,韩晋墨对他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
白姗点点头,没再吭声,等着他说明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而蒋严州果然在自我介绍完了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白小姐,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谈谈你跟韩晋墨之间的事情。”
白姗心神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翻滚而来,她面色有些尴尬,语气倒依然还是恭敬的,“蒋先生想谈什么?”
“关于韩晋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姗深吸一口气,“知道的并不多。”
“那行,我可以慢慢跟你讲解。”他顿了顿,后背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又接着道:“韩晋墨出生在京都最大的家族韩家,在十八岁之前都被家族当做未来继承人来培养,可以说,在十八岁之前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过命运却在他十八岁的那一年转了个弯。他的叔父突然联合懂事会的人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而他也被逐出家门,成为一个丧家犬不说还要时时刻刻躲避他叔父的追杀,可是韩晋墨这个人性格坚韧,是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打倒的,所以在蛰伏了十八年之后,终于重新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至于这十八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不过随便想一想也知道其中的艰难,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可以说完全是用他的命换来的,有句话说得好,打下江山容易,守住江山却难,韩晋墨如今才上台不久,想将他拉下马的人很多,更何况虽然他的叔父被他送进了监狱,可是他的堂弟却逃到了国外,有消息称,他的堂弟如今已经秘密回国,谁也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发难,所以韩晋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能给他添砖加瓦的助手而不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添乱的人,你明白么?”
白姗被他的话给惊到了,和韩晋墨在一起这么久,他给她的完全是最有安全感的一面,他好似无坚不摧,所有的困难在他看来都不在话下,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他也受到这么多威胁,那么这段时间他不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里白姗的心便不由一沉,急忙向他道:“那他现在呢?他还好么?”
蒋严州点点头,“这段时间他的确遇到一些事情,不过都是他能处理下来的。”他目光定定的向她看过来,语气中带着意味深长,“白小姐,我刚刚说的话你明白了么?”
白姗低垂着头苦笑,“你是想让我离开韩晋墨是吗?”
蒋严州勾唇一笑,说出的话却极不客气:“正是如此!”
“那韩晋墨呢,他是怎么想的?”
“韩晋墨现在没有功夫想这些,这是他让我帮他做的决定,我想他以后也不会出现在白小姐面前了,所以如果白小姐还执着与此的话,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白姗的心一点点揪疼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一下,却感觉心头一阵阵撕裂般的难受,“他在哪里,我想见他,我想亲自问问他的想法。”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白小姐,他现在因为被各种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没有空来找你,我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你明白么?”
白姗面上带着对长辈的恭敬,“蒋先生,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替谁做决定,如果韩晋墨真的要抛下我,不是他亲口对我说,我是不会相信的,我会一直等待他的消息,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便亲自去找他。”
蒋严州面上透着几分不快,说话的语气也凌冽了不少,“白小姐,你何必如此呢?”
白姗冲他一笑,“谢谢蒋先生告诉我有关韩晋墨的事情,也请你替我转告他,要分手或者怎么样,都请他亲口跟我说清楚,好了,今天的会面非常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再见,蒋先生。”
说完这话白姗不等他回答便径自推门下去了,生怕他会追来,白姗也没有去诊所,而是直接转身回到家中。
她老妈看到她又返回来顿时诧异不已,立刻问她怎么了,而她也只用身体不舒服糊弄过去。
回到房间中,白姗一时间放不下心来,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蒋严州的话,她拿出手机给韩晋墨打电话,可对方依然处于忙线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