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算是七个月的了,刚刚那一摔又是摔得扎扎实实的啊,不是一尸两命都该高兴了,要想孩子能保下来.....
老太爷徐叡和齐老夫人都没再往下说,徐幼容也闭紧了嘴,只有裴氏默默的望着,静静的跪在她身边的徐熙。
而在这时,谷亦来禀:“梁太医已经出来了。”
徐叡闻声立刻走了出去,在齐老夫人的示意下,徐幼容只好过来扶着齐老夫人也走了出去,屋里一时间只留下了徐熙和裴氏。
“……”你这又何必呢?裴氏很想这么问徐熙,裴氏也很想问徐熙好多、好多的话,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被石头哽住了一样。
所以只好沉默,他们两人就像独身处于那漫天风沙的荒漠之地,就算彼此就在对方身边,距离是那么的近,可是中间时不时的就是有着风、有着沙、有着它们不断的来来去去,模糊了彼此的眉眼,模糊了那么近,却成了那么远的人。
屋外,徐叡一出屋就像梁太医问道:“梁太医,怎么样了?”
梁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答道:“也是命大的,南襄公您不用担心,大人和孩子都无事。”
无事?
老太爷徐叡和齐老夫人的眼黯了黯,徐叡问道:“梁太医,可否细说。”
梁太医就解释道:“虽的确是动了胎气见了血,但好在大人反应快,用手挡了一下,手虽是崴了,可终归肚子受到的撞击不算太重,且衣服本就穿的厚,医治的又及时,所以您不用担心了,孩子是保住的了,但以后可就得十二万分小心了啊!”
“梁太医说的是,这次真是亏了您啊!”
一边说,徐叡一边伴着梁太医就往外面走,齐老夫人也立即对着现下已在另一边搀着她的卢嬷嬷吩咐道:“你在这守着,顾姨娘这个情况是不能随便移动的了,那你就好好照看她,大夫也多请几个候在外面。”
“是,您放心,老奴省得的。”卢嬷嬷道。
齐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又对徐幼容说道:“你也赶紧回薇洲院去,这儿没事了,你也就别跟着瞎掺合,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去盛安轩呢!听话,快回去。”
顾姨娘和孩子都没事,按理说也的确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徐幼容转身看了看正房,在齐老夫人正色下,只好先向齐老夫人行礼道:“那孙儿就先告退了。”又再向正房的方向行了一礼,才离开了沉榈斋。
而在看着徐幼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后,齐老夫人才低声对青芜说道:“你去叫华觅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把这沉榈斋守好了,不管是谁都不准进。然后再回去把申五家的给我叫过来。”
“是。”青芜领命而去。
齐老夫人却没有回屋,而是站在了院中,眼里不知望着哪儿。
“天晚了,风这么大,您还是回屋吧,这有老奴守着呢!”卢嬷嬷见齐老夫人站在风中,似是怔忡了,便上前劝道。
齐老夫人却说:“梦笙,你知道熙祈在毓宁走后,便在这儿的后院中种上了一片一片的牡丹花田吗?”梦笙,卢嬷嬷的闺名。
卢嬷嬷道:“知道的。”
“那我们去看一看吧。”
“好。”
卢嬷嬷不问,齐老夫人为什么突然想去看那片牡丹花田,只是搀着齐老夫人绕过前院,走到后院,抬眼望进了在黑暗中也盈盈发亮着的每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