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九月无语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张义叹了一口气,他们怎么做事的她不会过问,可这会儿出了后果却不能置之不理,不然,他们谁还为她做事?
“这会儿还能找到车吗?”九月头疼的抬手摸了摸眉心,她实在不愿意去见那个人。
“那倒不用,老爷子说最迟等到明天中午。”张义看了看窗,摇了摇头,黑灯瞎火的出去……还是算了吧。
“那行,明天一早早点儿出发。”九月点了点头。
张义也不废话,直接下楼休息去了。
这一夜,九月倒是睡的也不踏实,原因是因为祈喜,祈喜一会儿担心那边庚贴的事,一会儿担心祈丰年的事,好几次把刚刚入睡的九月摇醒,问一堆明知没有答案却忍不住要问的问题,直到五更天时,祈喜才累得睡了过去,而九月,却不得不起身准备。
下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张义却已等在后院门边了,屋外也停了一辆牛车。
“姑娘,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听到动静的舒莫披衣出来,看到两人很是惊讶,“这是要去哪儿?”
“莫姐,我回一趟大祈村,我八姐要是醒了,你告诉她,别让她胡乱出去。”九月叮嘱道。
“啊?这么早就回去?那,我去做碗面给你们填填肚子吧。”舒莫慌忙说道,就要回去整理衣服。
“不用了,我们中午就回来了。”九月挥了挥手,谢绝了舒莫这番好意,在井台处打了桶水,就着冷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直接上了车,“张义也不用去了,就留在这儿,阿安也没在,你再走了这儿人手只怕就不够了。”
“那不行。”张义却不理她,直接坐上了驾车师傅的身边。
没办法,九月只好由他。
驾车的师傅是位中年汉子,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极稳重,见九月和张义这样上车,也没有多问一句,而是等他们坐稳了之后,稳稳的驱动了牛,一路上,也没有多余的话,只顾着挥响手中的鞭子,控制着牛车前进。
天蒙蒙亮的时候,牛车来到了大祈村外。
“老爷子如今没住在家里了。”张义冲着后面的九月回了一声,直接指引驾车师傅往不远的土地庙赶去。
“怎么?房子这么快卖了?”九月吃惊的问,她怎么没听说呢?四姐夫说了会处理,也不见传什么消息过来。
“没有,那房子本来是找了买主了,可是,杨掌柜暗地里送了信到大祈村,老太爷和几位叔老爷子赶过去大骂了一场,把那人给赶跑了,后来无论是谁来了,老太爷劈头就骂,这会儿倒是没有敢去触这个霉头了。”张义忙回复道,他手上每天都能收到一些消息,只不过,每天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九月又没过问,他也没有特意提起。
“然后他就不敢住家里了?”九月冷哼一声,那个人不是自找苦吃吗?好好的家不去住,住土地庙?他这是想干嘛?
“这个……就不知道了。”张义摸了摸鼻子,那位厉害的老爷子可是他东家的老爹,他可没有资格评说什么。
“哼,真是老糊涂。”九月也没打算找人一起评判祈丰年的种种事是对是错,嘀咕了一句后就不说话了。
大祈村到土地庙的路并不远,没一会儿,牛车就停了下来,张义先跳了下去,转身想扶九月,九月却是提着裙撑着车厢边沿直接跳了下去。
她没说什么时候回去,张义也不问,领着那中年汉子一起把牛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任由那牛去嚼路边的嫩草。
九月在土地庙前略停了停,之前有阿安他们在,这儿倒是收拾得挺干净,可现在,他们搬离了这儿,这短短的时日,土地庙看着越发败落了。
看来他不止是老糊涂,还是有自虐倾向的人……九月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解释祈丰年这样的举动,好好的家不住,住这儿?这是正常人会干的事吗?
撇了撇嘴,九月提着裙摆缓步走了上去,刚到门前,只听“砰”的一声,一团黑影重重的撞在本就芨芨可危的大门上,紧接着连同大门一起重重的砸落在地上,灰尘伴随着一声惨叫腾的挥散开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