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异香随着她俯身靠近的动作幽幽传入他的鼻端,风过烛火摇曳,她俊秀的脸在光影浮动间始终带着三分淡然笑意。
原本应“睡着”的君熠寒缓缓起身斜靠在床头,如缎墨发至他肩头滑落至胸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如玉生辉,他抬手将微敞的领口拢了拢,这才眉眼微抬瞧向她“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为寒王殿下的康复而来。”她神色间未有丝毫慌乱答的淡定从容。
“哦?”他握拳抵唇咳了咳,缓了下气息这才语带疑惑道“不是为了取本王的性命?”
“寒王纵是借在下十个胆子,在下也不敢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她一本正色道“在下之所以深夜悄然潜入寒王房内,是因在下有不便于人前露面的因由,但在下对寒王殿下的威名耳闻已久,今日恰巧有缘见着寒王殿下,在下又略懂些玄黄之术,故特此深夜前来想要替寒王殿下把把脉,看有无办法治好寒王殿下的伤,却没曾想到惊扰了寒王殿下,还请寒王殿下怒罪。”
君熠寒微微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式靠着,言语间似带着几许期盼道“那阁下可瞧出了些什么?本王是否有救?”
她“苦”笑了笑“在下惭愧,还未触及到您的脉膊便被您给点了穴住定是以并未瞧出什么。”
“唔。”他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本王倒把这事给忘了。”说完之后默了默,再开口时语中满是唏嘘“唉,果然久病缠身脑子也跟着犯糊涂。”
犯糊涂?明明是奸诈狡猾!
她眼睑微垂遮住里面的鄙夷之色。
“若是本王让你诊脉你可能救得了本王?”他语中带着几分期许,不待她开口复又道“本王听闻有种诊脉手法叫悬丝诊脉你可会?”再不待她开口又道“那你就用悬丝诊脉手法替本王号号脉,也让本王知道自己究竟还有几个时日可以过活。”
“…在下愿为寒王殿下效劳,但不知殿下能否先解开在下的穴道?”不弯不直的站了这许久,她的腰早已隐隐泛酸。
“这是自然。”他话音刚落,白鹰已跃窗而入站在她身旁“本王此前点那一穴已将殘余内力几乎耗尽,此时没有足够内力为你解穴,这位是本王的护卫统领白鹰,就劳他为你解穴。”
白鹰出指如风,他音落,她穴解。
不过是让护卫在旁看住她防范她罢了,又何需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她无所谓的笑笑,原本她就没打算将他怎么着,只不过是来证实些心中的猜测而已。她对白鹰拱了拱手算是作谢,然后要来了一些丝线劳烦白鹰将它系在君熠寒的腕间,既然他防着她,那她倒也没必要非去近他的身亲自系不可。
丝线一端系于他腕一端拈于她指间,她集中神思专注于指尖丝线上传来的形同于无的脉象,约摸半刻钟后,她神色变幻莫测眸色诡异的瞧向君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