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回禀皇上,那天晚上,我被掌事姑姑责罚,很晚了还在浆洗衣物,后来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好奇之下,我就走出看了看,结果正见到那个吕云芳好像中邪了一般,一个人往澄心湖里走去,我看着湖水没过她的膝盖,她还一直往里走。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后来,我就听人说,湖里发现了尸体,而死的人正是那个吕云芳。”
皇后听完,开口问道:“阿川,你说你亲眼看到那个吕云芳自己往湖里走去,你可有什么证据?”
“回禀皇后娘娘,当时天很晚了,我只是恰巧看到,没有什么证据。”阿川说完,把自己的头垂的更低。
苏沫嗤笑一声:“哼,没有证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慕海笙焦急道:“那敢问太子妃,您又凭什么不相信阿川的话呢?您能拿出阿川说谎的证据吗?”
“问的好!”太子很是不合时宜的鼓起掌来。
慕海笙满脸黑线。
阿川不知所措。
苏沫气得面色涨红,皇上无力的叹息,皇后双眼喷火,怒瞪太子。
皇后道:“这件事单凭阿川一个人的证词的确不够,慕海笙,万一要是你和阿川串通好的呢?所以,我们不能相信。”
“就是,就是!这个阿川,畏畏缩缩,贼眉鼠眼,谁知道她是不是和你串通好了?再说了,一个人好好的,怎么会自己往湖水里走呢?就算你们要撒谎,也动动脑子好不好?”苏沫先是剜了太子一眼,而后不屑的看向慕海笙和阿川。
慕海笙望着皇上,跪下道:“还请皇上明鉴,臣女和阿川刚刚相识不到一个时辰,臣女怎么会和她串通一气呢?况且刚刚阿川已经说过了,那个吕云芳好像中邪似得一个人走向了湖水中,说不定是她自己有什么隐疾,犯病了也不一定呢?”
苏沫冷声道:“慕海笙,你这狡辩之词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好好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吕云芳有隐疾?”
忽然,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元子插嘴道:“诶哟,太子妃这一提醒,奴才还真想起一件事情来。”
众人一愣,目光纷纷都落在了这位小元子身上。
皇上更是挑眉问道:“说吧,你想起什么来了?”
小元子赔笑道:“是!说起来也巧了,那日奴才无意间经过储秀宫门前,就看到那个吕云芳晃晃悠悠一个人走了出来。当时奴才还和她打招呼,可是她理也不理我,就好像中了邪似得,一个人木木僵僵的往前走着。如今想起来,倒是和阿川所说的情形差不多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皇上感到很意外。
太子欣喜道:“父皇,您听到没有,那个吕云芳确实是自己有病,这下慕海笙可以洗脱罪责了。哈哈,真是太好了!小元子,待会儿记得来找孤王领赏!”
小元子:“多谢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的脸黑了黑:“哼,看来这天下间的巧事都凑在一起了。”
小元子又道:“皇后娘娘要是不信,不如就叫此番去鸿国采选的总管太监来吧,他对这批鸿国秀女的情况应该更为清楚,把他叫来,不是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皇上赞许:“不错,来人,去吧负责鸿国采选的总管太监叫过来。”
此刻慕海笙握紧了阿川的手,二人相视一笑。看来有希望啊!刚刚她还以为被皇后和太子妃逼到了死角,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竟然会站出来说话,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意外之喜啊!
苏沫望着慕海笙唇角的笑意,缴着帕子,冷冷道:“别得意的太早!”
须臾,那位总管太监便被传了来。
“奴才安福海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太子、太子妃!”
皇上开门见山的问道:“安福海,朕问你,此番从鸿国采选来的秀女中,可有带着隐疾的?”
“这......这......”安福海额上冒着冷汗。
“从实招来,朕饶你一条狗命!如有半句虚言,朕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皇上的声音愈发严厉,在场的人听了都不由自主的胆寒。
安福海不住的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的确有一个!在路上的时候,奴才就发现有一个秀女时发癔症,有时候就跟丢了魂似得一个人四处乱走,怎么叫都叫不应。当时采选的队伍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奴才不好追究,又怕皇上知道了怪罪,故而就把这件事瞒下了......都是奴才该死,还望皇上您恕罪!”
太子忍不住面露喜色:“果真如此?”
“不敢有半句虚言!”安福海磕的脑门都红了。
皇上点了点头:“好了,都起来吧。”
“父皇,这下可以判定慕海笙无罪,还她一个清白了吧?”
皇上点了点头。
苏沫心里不甘:“父皇,难道就这样轻易的相信慕海笙是清白的?依儿媳看,这件案子疑点还很多,不能轻易给慕海笙脱罪!”
“太子妃。”皇上冷冷的唤着这三个字。
苏沫一个激灵,脸上的不甘转化为恐惧。
皇上:“女子讲德言容功,后宫讲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你身为太子妃,万不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否则那将是我鸿国天大的祸事!”
“皇上!您这话就太严重了吧?”皇后脸色大变,如果皇上对苏沫的这番评价传了出去,那苏沫的名声就彻底完了。等到将来太子即位,恐怕还会有心怀叵测之人怂恿皇帝废后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