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想了想,说:“管他过去未来啊,反正差不了多久,院子里那棚子不是还在的吗?”
大嘴吃了口菜,笑着说:“哎,这都什么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想不明白,现在又时空错乱,搞不好再过几天,外星人我们都能遇到。”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点起烟,踱到了走廊,棚子里有人出来,放了串爆竹。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两只美梦中的鸟被惊起,从树梢间呼啦啦飞起,扑扇着翅膀朝后山飞去。后山是坟山,它们怕不怕鬼?
“凡子,想什么哪?”大嘴和猴子不知何时走到我背后,猴子这突然一句,吓得我打了个激灵。
“妈的,吓我一跳。”我没好气地抱怨。
大嘴笑了笑,说:“你一个人杵在这里做什么,还想再来一次那个时空错乱是吧?”
我深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长长舒了口气,问他们:“你们说,这人死以后,是不是真的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
猴子想也没想,说:“那不是废话,要说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们遇到的怪事怕是手指头加脚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吧,难不成都是幻觉?”
大嘴跟着说:“我绝对确信,人死掉以后,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大嘴说到这,停了,没把“鬼”字说出来,怕触了霉头。
我说:“照这样说,我们讲一个人死了,是不是也可以说这个人其实是新生了,他只不过是从一种存在形式过渡到了另一种存在形式。”
“呃……”猴子迟疑了下,说,“我觉得可以这么说。”
我还想说,却被大嘴打断了:“哎,我说凡子,我说你今天是被什么东西捋了把神经还是怎么搞的,净想些乱七八糟,管他什么存在不存在的,我看你们今天不只时空错乱,神经也错乱了,走了走了。进屋,吃东西去。”说完,一把把我拽进了值班室。
吃完夜宵——毋宁说是早餐,已经凌晨四点,大嘴和猴子酒足饭饱,歪在床上前后打起了呼噜。我睡意全无,一堆为什么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我想不明白,可又阻止不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结果越想越糊涂。
横竖是这个世界,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