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又做错了,我又冲动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外人,你凭什么干涉我?当年打伤段青山的是我,你又凭什么替我偿还?”赵飞燕说着说着,泪珠垂帘。余杭看着这个胖师叔,感慨万千,女人啊女人,无论多么强势的女人,依然少不了三样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姜夔正在为王莽疗伤,无暇顾及赵飞燕,只见姜夔身上一道道气流顺着胳膊缓缓传输至王莽身上,王莽暴起的青筋渐渐的消退下去,气息也没有先前的急促,越来越趋于平稳,姜夔头上豆大的汗珠渗透出来。
余杭就在姜夔身边观察,看师父一头热汗,少先队员的情怀作祟,余杭顿时想起了雷锋精神,卷起袖子就往师父的额头上拂去,沐子轩想拉也来不及了,只得大喊:“大师兄,小心!”
余杭刚接触姜夔的额头,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让一股强大的气劲震得倒飞而行。
“嘭……”余杭仰面摔在地上。又是屁股……余杭已经无力吐槽了,只是木讷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正在为王莽疗伤的姜夔。
姜夔双掌一撤,王莽浑浑噩噩的晃了几晃,猝然坐直,一脸戒备的看着姜夔,姜夔长长的舒了口气,对赵飞燕道:“你是我师妹,做错事情自然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疏于管教,无论怎样我都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姜夔拾起地上的信,认真的阅读起来:“十年之约,往来掌从此易主,再不属于我十二支长夔门,年轻人,这往来掌博大精深,以后便是你南山一字派的了。”
“哼,狗屁的往来掌,老子不稀罕,信老子送到了,这便告辞。”王莽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等等。”余杭连忙站起,拦在王莽面前。
“余杭兄弟,我师父断臂与你无关,我也不想与你交恶,你闪开。”王莽犹不能平复怒火,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王莽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听完之后,去留随你。”余杭冲着王莽真诚的说道,王莽微微一思量,这说话总不至于耽搁许久时间,随即应允。两个人走到客栈一隅,只见余杭指手画脚,唾沫横飞,那王莽脸色渐渐舒缓,先是不解,再是质疑,直到余杭解开自己的衣服,王莽方才连连点头,神色间充满期待。
不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姜夔面前,王莽拜倒在地,对姜夔说道:“晚辈方才多有冒犯,望前辈海涵。”
姜夔诧异的看了余杭一眼,倒不知这臭小子说了什么,能让王莽改变主意、转变态度。姜夔扶起王莽,和颜悦色的应道:“年轻人,冲动也是应该的。”
王莽抬起头,又见到赵飞燕那张胖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今天我王莽学艺不精,输便是输了,他日我还会来讨教。”
“随时恭候,不过希望不是十年之后你再养个徒弟来讨教就好。”赵飞燕不留情面的羞辱道。赵飞燕原以为王莽会暴跳如雷的再次冲将过来,当下已经做足了准备,却哪知王莽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好。”
赵飞燕拉过余杭,小声问道:“小王八羔子,你给他灌了什么**汤?”刚刚的刺头现在变得如此温顺,余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佛曰:不可说。”余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说?也罢。”赵飞燕拽着余杭走向柜台,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淡淡的道:“今天你在这里的花费,一共一百二十七两七钱。”
余杭眼珠子惊得溜圆,传说中的黑店,还是坐地起价的黑店?这是自己的亲师叔么?“师叔,你没算错吧?”
“怎么会算错?群鞭荟萃,两壶花雕,一共是十七两,五双筷子是七钱,一张桌子十两。一共是二十七两七钱。”赵飞燕又飞速的打起了算盘,余杭一想,筷子大多数是沐子轩扔的,但是沐子轩到底是在帮自己,这七钱吃点亏,便是认了,那张桌子没理由也是自己的啊,等等,还多出来的一百两是怎么回事?相比一百两的糊涂账,余杭连十两的桌子钱也认了。
“这一百两是怎么回事?”余杭不解。
“这是师叔我替你出头的费用。当年的掌上飞赵飞燕出马可不是这个价,如今你我师叔师侄名分在这里,给你打个折,收你一百两很划算的。”赵飞燕算起账来格外的仔细。这出场费的算盘又是打得噼里啪啦。
余杭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有些心疼,再说也不够啊,余杭犹豫不决。
赵飞燕顿时喜上眉梢:“小杭,师叔知道你没钱,现在师叔吃点亏,只要你告诉我你给那小子灌了什么**汤,这一百二十七两七钱,我们就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