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它飞下来的瞬间,我终于猜出它是什么鸟了。
这是一只孔雀,一只雌孔雀!
这么大个儿的鸟不多,这么大个儿长得还能这么漂亮这么神气的更不多,而且的确听说有一种白孔雀通体雪白。虽说长得和我见过的孔雀有些不一样,但我从前见到的是雄孔雀,有着很漂亮的七彩尾羽;雌孔雀的尾羽却很短,想来模样一定相差不少,何况又来到天界,总会有些变异……
悄悄摸摸身上那只小笨鸟的尾椎,并没摸到能长出漂亮尾羽的兆头来。
可惜了,这小孔雀应该是只母的。
大约小孔雀被我摸得痒痒,便又撒娇般“唧唧”“唧唧”叫起来。
大孔雀仿佛在应和它,趴在我们身上也“组组”“组组”叫了两声,听着居然颇是慈爱。
那么,它该知道它身下的不是蛋而是鸟了吧?
正这么想着时,身周像被什么罩住似的一暖,接着有一股极清新的气流缓缓流淌而来,直沁骨髓肺腑,甚至在体内悠悠流转。躯体忽然间变得很轻快,快要飘起来般的错觉。心头都似被春日里晨间的露珠润过,说不出的安谧平和。
被小孔雀压于身下的憋闷,浑身透湿的腻烦,不知不觉间都消散了。
惬意中,我不觉阖上了眼睛。
睡去之前,我听到了小孔雀在我耳边发出轻微的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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