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六月一日。
地点:龙形山脉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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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在怀山休息了几天之后便重新上路了。此时,由司马亦白驾马,羽然主仆和雾生坐在马车里,诉卿和骆雨在一边骑马而行。
云鹿手里捧着那封信,这几天她天天都拿着瞅,信纸都卷起来了。
“仙女姐姐,云鹿她在那儿看什么呢?那天她连烤鸽子都没吃,光顾着看信了。”雾生啃着桂花酥,吃着还不肯安静。
羽然把水袋递给他:“别吃那么急,喝点水。不要叫我仙女姐姐了,叫我羽然姐姐吧。”
“好~”雾生乖乖道:“羽然姐姐。”
羽然一笑,收起桂花酥道:“不要吃这么多零嘴了,一会儿到了阿图县咱们要吃饭的。云鹿,你看看咱们还有多久能到……云鹿?”羽然转头看过去,竟看见云鹿满脸是泪,无声哭了!
“云鹿?你哭什么?”羽然连忙坐过去,扶着云鹿的肩:“你怎么了?别再看这封信了,你哭什么?”羽然试图抢过信来,云鹿却死死握住了信,不肯交给羽然。
“小姐……”云鹿泣不成声,猛地抱住羽然,哭得伤心无比。她实在是哭得肝肠寸断,马车外的司马亦白和诉卿他们听到,都将马儿停了下来,一问究竟。
诉卿将窗帘挑开,侧头看过来:“羽然,云鹿怎么了?”
羽然摇头:“我也不知,她看着看着信就哭了。”
“啧,这几天她就不对劲,天天看着那封信,今儿怎么还哭了呢?!”骆雨叹了口气,跳下马,上了马车拉过云鹿:“你别哭了,吓着你家小姐。”
云鹿被他从羽然肩上拉了起来,她也不坐好,任由骆雨扯着,自己只顾着哭。
几个人面面相视,全然不懂云鹿为何哭成这样。她哭得太崩溃,连气儿都喘不匀。这几个人也无法再劝,只能先静静的等着云鹿哭够了。
云鹿当真哭了许久,直到她再哭不出眼泪,几个人才敢问她。
“云鹿,跟我说说,你为何哭成这样?这封信,到底怎么了?”羽然坐在云鹿身边,拍拍她肩膀:“跟我说说吧,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未见你这样过。”
云鹿双眼无神,满目绝望。她不知盯着哪里,竟露出了一副轻生的神色。
羽然心慌,拥住云鹿道:“云鹿,你怎么了?别这样……别露出这种眼神,我害怕。现在家已经破了,父兄和流月都走了,我身边的人就剩下你一个,你千万别这样。”
闻言,云鹿又红了眼睛,眼泪又默默流了下来,可她却没有哭声,任由眼泪流着。
“云鹿,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诉卿他们都坐在了马车里,他晃晃云鹿,见她露出那样的神色,心里也不免害怕。
司马亦白瞅着云鹿,说道:“是啊,你说出来吧。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你家小姐,看她这么害怕,你别吓她了。”
云鹿扭头看了眼羽然,眼泪纷纷落下,大滴大滴地砸在衣服上。她使劲儿的摇着头,捧住自己脑袋,又哭了起来。
骆雨皱起眉头:“云鹿……云鹿!你跟我来。”把云鹿拉下马车,把她抱到自己那匹马上,对诉卿说:“少侠,你们往阿图县走吧。咱们阿图县见,你们在进城门后第一家客栈落脚,我们随后就到。”说罢,他驾马而去,不等诉卿等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