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您不用如此拘束。”羽然动了身,走到诉卿身边替诉卿倒了一杯茶。
诉卿受宠若惊地接过,不知道要回个什么话,只是笑笑。
羽然自在的坐在圆桌另一边的椅子上,不再说话。
“你……刚才为何要让云鹿姑娘写那样的话?”诉卿转动茶杯,终是问了一句。
羽然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诉卿看不出羽然的喜怒。于是急忙摆手:“若你不想说,我不会再问。”
“无妨。”羽然收回目光,解释着:“少侠是位侠客,恕我冒犯,想来诗书之学也是知晓的吧?”
羽然的话说的奇怪,什么都没有解释,倒是又问了个问题。但是诉卿听懂了,恍然大悟。羽然临时写了一首藏头诗,今在夜三更云已见。云已是个湖,荒废很久,甚少有人知道。
“杭小姐为何要写个藏头诗?”
羽然盯着诉卿看了一会儿,依旧看不出喜乐。诉卿虽然有些慌张,怕惹了她不高兴,但是并没有再躲闪,也没有再说什么。
羽然并没有恼,只是在思索,她自己有自己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危险,凭云鹿一个人只怕是会失败。她现在需要钱,所以找了从商的以家。她需要悄无声息的到云已湖见以家小姐,但是云鹿的武功,似乎做不到这一点。偶然遇见的这个诉卿,他并没有急于离开,似乎还想帮自己一帮。
慕容诉卿,一江湖人士,应该与朝廷王府无缘,如果要他帮自己这个忙,他会不会帮?如果告诉他自己的办法,会不会反而引来慕艺笙等人的追捕?慕容诉卿,到底可不可以信任?
半晌,羽然决定抓住这根不知能不能信任的稻草,没回答诉卿的话,反而坦诚说道:“昨夜的变动,少侠知道吧?政治官场,说句诛心的话,树倒猢狲散,我岂敢奢求谁能相助一二?我母亲当初为了照顾庶弟而操劳过度伤及身体,没几月就走了。因此,母亲的娘家与麓亲王府恩断义绝,再不联系。麓亲王府向来人口简单,除了几位王爷宗亲外,再无血亲。只可惜,平日里这些个叔辈伯伯们就相斗不断,此时哪肯救命,只怕是不擒了我交给皇上便要感激涕零了。之所以选了以家,是因为他家的老爷和小姐,都曾经被我父王相救过性命,而我兄长原来也曾蒙受过他们的恩情,所以不顾商者贵族之分,来往频繁。以家老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应该不会只看不理。”
羽然略微一顿,转身望向窗外叹道:“但,我也不敢全然托信。一首藏头诗,凭借着以小姐的才学定能看懂,若她助,今夜一定会来。若她不理,一个丫头送去的诗,任她也做不出文章,最多就是我们报了个平安而已。从昨夜来看,皇上似乎并没有想要了我这条命的意思,报个平安最坏就是暴漏个行踪而已。不过……我虽不敢相信他们是否会相救,但是我却敢信,他们不会出卖我。再者,即便想出卖我,不到今夜,他们也不知道我和云鹿藏身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