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蒙却不信,只当是叶蓁安慰他的言辞,看着面前那豆蔻少女,那般隐忍的神色,他目光一闪,悲痛更浓。想他堂堂大将军,为北楚江山尽心尽力,抛头颅撒热血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圣武帝的猜疑,兵权被夺,就连现在,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要被君王左右,一种浓浓的愤怒以及悲哀涌上心头,叶蒙眼眶微红,看着叶蓁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自珍珍小他就因为常年在外不曾与叶蓁培养fù_nǚ感情,导致叶蓁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如今fù_nǚ终于冰释前嫌又多出了这一桩桩糟心的事,更让他痛心的是圣武帝的防备与猜疑。
叶家世代忠良,叶蒙更是遵从祖训:忠君爱国。然而呢,圣武帝三番五次打压他,想要抢夺兵权,进而又打叶桦叶蓁主意,叶蒙本就怜惜叶蓁多些,他越发想着就越发愤怒,他为国卖力还不够,连自己的女儿幸福都得被皇帝拿捏?他不服!
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收回思绪,只见得叶蓁端着茶,她说:“爹,喝杯茶定定心神罢。”她淡定极了,仿佛嫁给君宁澜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值得惊讶或者恐慌,即便对象是鼎鼎有名的纨绔皇子。
叶桦不可置信的大叫道:“妹妹,你怎么没反应呢,我和爹都急死了!”
“急什么?”叶蓁好笑的看着他,“嫁给谁不都一样吗?说什么么幸福呢?在我心里爹和大哥过得好便是幸福,”她想了想,不以为然的继续说:“至于我吗,嫁给谁不都是过日子,不过床榻边多了个人罢了。”她本是姑娘家,说得这没羞没耻的话倒也是无所谓的,丝毫不在意。
叶蒙却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他目光一沉,笃定的开口:“总之圣旨未下,爹让媒婆给你找个你中意的夫君,深宫险恶,珍珍不适合那里,再者我叶蒙的女儿哪能被人拿捏!”说完,他就转身就走,今日珍珍的态度实在让他心疼,他知道珍珍是故意作出不在乎模样安慰他,减轻自己的自责感,然而他却觉着更加羞愧。
叶桦扫了眼那鹦鹉,拧眉思索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满眼喜悦,他道:“妹妹,这不是我当初送你的鹦鹉吗?你把它养的倒是肥硕。”
叶蓁微怔,那鹦鹉趁机伸嘴一咬,坚果稳妥妥的衔在口中, 愉悦的发出咕噜的声音,叶蓁笑了笑:“我很喜欢哥哥送的鹦鹉。”
孙晋年再三打听下,终于从下人口中零零碎碎的听得,原来是圣武帝有意为叶蓁赐婚,对象还是臭名昭著的六皇子君宁澜。当时孙晋年就懵了,这不就代表他的美梦破了?
他即便再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也比不得皇子有权有势,不用想叶蓁也是答应的,他越想越压抑,索性烦躁的踱步,这可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他真把前途押在叶蓁身上了,如今真是苦不堪言。
叶五小姐叶眉表面温柔贤淑,举止言谈落落大方,然而孙晋年却看出她骨子里是极为高傲的,她看人时那清冷的眼神,分明是鄙夷却强撑着柔声柔语,所以她看不起他,他自然也搭不上三房这条线。
如今只剩下四房的叶妙了,不过她是叶府庶女小姐,身份也比不得叶蓁高贵,且听闻叶四老爷碌碌无为,整个四房还得靠老夫人救济日常,死皮赖脸的待在叶府一角,与叶妙交好实非明智之举,他或许得好好筹划一番。
他心不在焉的走着,有两个丫鬟端着盘子从他身旁有过,一人就艳羡的道:“你可是得道升天了,如今八小姐得宠,你也穿的光鲜了不少。”
那丫鬟穿的一身亮丽的玫红色小袄,羞涩的笑了笑,随即又高傲的颔首,“那可不是,这些日子我们家小姐与凤夫人处得好,连带着老爷对小姐的态度都好了,”她得意的道:“我看啊,我们小姐有了凤夫人这靠山,以后指不定比四小姐过的好。”
“是啊,都怪我当时没被派去伺候八小姐,唉,你真是好命了。”
两个丫鬟身影选去,孙晋年冷的搓了搓手,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八小姐?那是谁?凤夫人他是知道的是叶蒙的夫人,那么那八小姐定然也是叶蒙的女儿了,他眯了眯眼,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彼时的叶宁还在凤娇的屋子里为她捶腿,孕妇总是有些不舒服,一会儿觉得身子酸涩一会儿又觉得全身不舒坦,叶宁倒也好脾气的为凤娇嘘寒问暖的,丝毫不显得不耐烦,真是把凤娇当亲娘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