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一愣,想了半天,道:“属下愚笨,请小姐明示!”
“我自然信你会拼尽全力保护我,”叶蓁凝视他,“只是人多,我怕你招架不来。”
魏成心里蓦地一暖,便道:“小姐你放心,我定然会护你安全。”
叶蓁不是没怀疑是林氏做的,只是那么多的人只是为了杀自己?那掺了软筋散的素斋真是有心思,叶蓁眼光掠过摆放在桌子上的香炉,唇角一勾,淡淡道:“你把这香炉偷偷送去叶容那。”
“这?”魏成仔细打量那香炉并无可疑之处,况且,他即便送去给叶容,不一定叶容就会用这香炉,小姐这是有什么心思?
“你只需偷偷送给叶容即可,”叶蓁缓缓道。
魏成自是不再多问,径自从桌子上拿走那香炉,在手心里掂量一番,发觉并无异处,便更加疑惑不解,又瞧着叶蓁那笃定的神色 ,索性也不多问,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子。
夜晚的冷风阵阵,烛光摇曳不定,豆黄的烛光下,少女静坐,以手撑颔,眉目平静,面色淡然,一双乌黑幽静的杏眸中尽是漠然神色,她好整以暇的用手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寂静的湖面上击起一丝波澜。
…………
叶容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里印出的娇美脸庞,满意的点头,碧莲为她卸了发簪,用篦子梳着她的长发,由衷的感叹,“小姐真是倾城美貌!”
叶容睨她一眼,心花怒放,表面仍旧毫不在意,随口道:“你这丫头嘴甜,本小姐自然是倾国倾城的。”
说完,站起身,目光扫过一旁桌子上放置的一个小巧香炉,来了兴趣,便走过去拿起来,发觉这香炉倒也不错,看着碧莲,懒懒的说:“我瞧着这香炉不错,待会你去取些松香点燃。”
碧莲领命,叶容见天色已晚,便熄灯上床就寝。
那香炉放了松香,燃烧时发出阵阵令人安神的香味,仿佛全身都放松了,空气中那甜腻的气味,让叶容更是痴迷,只觉得今日的松香格外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
叶眉即便是在寺庙中,也终究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她默默的捧着手里的《女戒》,微微垂睫,一旁的丫鬟冬棉瞧不下去,道:“六小姐,您还是早些睡罢,仔细伤了眼。”
孝和寺的烛光到底比不上府里的油灯,烛光暗淡,叶眉却丝毫不受影响,孜孜不倦的看书,若是伤了眼那可怎生是好?
叶眉浅笑,脸颊的梨涡微陷,显得整张脸越发动人,“不必,总归我也睡不着,不若看些书。”
王氏笑意更浓,笑着道:“眉儿,这书哪里会跑了?还是早些睡罢,明日还要上香呢,莫显得气色不佳。”
说着,径自从叶眉手中将那书卷夺下,硬是让她安寝,叶眉无奈,只得应了王氏。
…………
叶妙自来是安之若素,既来之则安之,故而与黄氏收拾好了,便早早睡了,明个还要上香,是要早起的。
孝和寺外,一片树林中,无数条黑色身影正悄悄向寺庙赶来,为首的大汉一身粗布衣,手持尖刀,对着身后跟着的一帮人道:“兄弟们,我们今个可是要打着万分精神,这主儿,可是钱不少!”
一人道:“大哥,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只为了个黄毛丫头?”
大汉豪爽一笑,“那丫头可是值五百两银子。”他们本是卞京一带有名的草寇,占据华阳山为本营,安扎住寨,说来也巧,前几日竟有人上山请他们做个买卖,便是让他们在今晚去孝和寺,去劫一个黄毛丫头,他便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丫头得请他们出马,只是那人极为神秘,支吾着不肯说,他也不在意,索性为了银子,今个,他们兄弟众人是要大展拳脚了!
草寇们继续偷偷向孝和寺逼近,说也奇怪,这偌大的寺庙竟守备疏松,不费多少功夫,他们已然进了寺庙内,打晕了一些碍眼的和尚后,便想着去寻叶蓁的屋子,不曾想,这寺庙内竟有些护卫驻守在各个厢房门外,端的是严谨的架势,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