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记得小姐一年要丢不少首饰,原先奴婢只当是小姐赏下人了,可小姐却道不是,小姐性子和善,又不肯追查下去,想必也是……”妙蓝恰到好处的住了口,意犹未尽的留给众人遐想的空间。
那男子先是一皱眉,后而又舒展开来,迟疑的道:“可是些簪子与镯子?俺记得每次富贵都拿这些东西抵债,还道这些东西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正巧绯红端来一盏热茶让老夫人喝着消消气,老夫人顺手接了过来,一盏滚烫的热茶全数淋到了李嬷嬷的身上,烫的她直喊娘。
“好你个老货,我让你照顾四小姐,你倒好,敢偷小姐的东西,这般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哪里还能留在院子里。”老夫人气的全身发抖,叶蓁忙扶着她坐下。
李嬷嬷失神的跪在地上,抬眼恶狠狠的盯着叶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林氏想发挥她一惯的善良心软的作风,便有些不忍心的开口:“母亲,虽说李嬷嬷犯了大错,她好歹也是四小姐的乳母,又照顾了四小姐那些年,如今要对她这般,传出去对四小姐的名声也不利啊。”
她自以为句里行间皆是为了叶蓁着想,可却忘了眼下她这番话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她大度识体,反而让老夫人心生怀疑。
“二婶这般为李嬷嬷说话,也不枉嬷嬷常去留香院走动,到底是嬷嬷与二婶的情谊深。”叶蓁有些感慨的不经意说出口,又仿佛说错了什么,迅速的捂着嘴。
众人看林氏的眼神便是了然了,怪不得二夫人为一个嬷嬷说话,感情是那嬷嬷是二房的人。
林氏欲张口解释,老夫人已经直接就道:“李嬷嬷品性不正,做出这般偷盗行为,来人,给我把她双手剁了,打发出府,我们将军府可没这般不要脸皮的奴才,还有,这个富贵,给我打断一条腿也发卖出府去。”
老夫人这是真动怒了,许久未见的主母威严风范也全数显出,一时间没人敢出声,静静地只闻李嬷嬷与富贵的凄惨的哭嚎声与求饶声。
李嬷嬷看老夫人如此动怒,忙慌乱的又看向林氏,目光带着几分殷切与着急:“二夫人,救命啊……”
林氏脸色一变,没想到李嬷嬷那般愚蠢,在这个生死关头还向自己求救,这不是让老夫人更加怀疑自己和她来往密切吗?
便瞪着一双眼,有些紧张的对着李嬷嬷冷哼道:“嬷嬷,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不顾家人了?还是自己乖乖认罪罢。”家人两个字咬的极为重,说白了就是威胁她莫乱言。
李嬷嬷全身一软,再也无半分力气,风透过未关的窗子吹进来,李嬷嬷觉着身上被泼茶水处,突生一丝刺骨的冷意。
她认命了……
“祖母,孙女恳请您莫要砍嬷嬷的手,嬷嬷照顾孙女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孙女实在不忍心看嬷嬷落得如此下场,不若把她发卖出府即可。”叶蓁轻声说道,似是真是的于心不忍,面容也带了一丝悲怜之色。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又满含欣慰的点头,慈祥的看着叶蓁那稚嫩的清秀面容,终究松口又道:“看在四小姐求情的份上,就饶你这老货剁手之刑,好自为之。”
李嬷嬷知晓今儿这一切都是四小姐一首安排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入了套。
自己不仅不能指责她打骂她,反倒要对她作出感激戴德的模样,真是气的她有苦难诉,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多谢四小姐和老夫人的大恩大德,老奴无以为报。”李嬷嬷忙磕头谢恩,硬是把额头都磕红了一片。
将军府的下人麻利的把这对mǔ_zǐ带了下去,又有人把富贵带去领罚,要用棍棒活生生的打断他的腿。
老夫人又吩咐把那赌房的人赶出府门,那人连忙应声磕头,便一溜烟的跟着下人后面跑了。
林氏见自己少了个得力助手,少了个大房的眼线哪能不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拂袖带着满身怒气而去。
老夫人也累了似的,由着文妈妈小心的扶着也回百寿院了,临行时还不忘叮嘱叶蓁几句,若有什么委屈不必忍着,说出来她定为叶蓁做主。
这回,众人可都明白了,这四小姐怕是此后有老夫人罩着了,谁也不能怠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