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个馋样,鸡屁股吃不吃?”班长说。
“吃吃吃。”那个兵总算没白来。
孙家树清楚,这东西不吃也好,吃了肯定渴,山上主要是缺水,还是野果子好,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解渴,他在洞里已经储存了够吃上个三五天的野果子了,而且,他还有幸刨到了几块大红薯,这个到关键时候才能吃。
第三天,饿坏了的士兵们开始想方设法找食物。这时候已经是饥不择食了,逮着什么吃什么,山上不时地传来枪声,他们连树上的小鸟也不放过了。
第四天,仍然是饿,饿得前心都贴着后心了,更要命的是,大家都感到异常的渴,一股莫名的渴,大多数士兵的水壶都已底朝天了。
“水,这里有水。”忽然听到有人叫。
一群人迅速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水坑。水是从山上渗下来的,但旁边竖着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水已投毒。
战士们都失望地摇摇头。一个士兵忽然发疯似的把头扎进去喝起来,边喝边说:“我受不了了,我弃权。”
第五天,又饥又渴,在官兵们的骚扰下,山上的小动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与其耗费精力找食物不如躺下来晒太阳。这时候如果下一场大雨该多好啊,淋他一个透心凉,张开大嘴喝它个够,但这只是异想天开,太阳依旧 火*辣*辣的。
孙家树绘完了地图把一块红薯递给身边的上士。上士正在打瞌睡,他来了之后好像就没有吃过东西,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消耗能量最少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醒,上士刚要发火,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块红薯,眼睛立刻放出了异彩。
“这山上还有这东西?”上士感激地问。
“只有一棵,让我给撞上了。”孙家树笑着说。
“这是我一生中吃的最好的东西了。”上士大口大口地吃着。
“哥们,相处了几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上士说,因为这一块红薯,上士开始对孙家树感兴趣了。
“孙家树。”
“是不是那个写文章很棒的那个?”上士有点不确定。
“一般般吧。”
“还真的是你?听说在军区比武时还立过功,你怎么来这里看起大门来了?”上士感到很惊奇。
“犯错误了。”
“你能犯什么错误?”
“摔炮了,我们班一个兵肩炮射击时把炮给摔了。”
“训练时摔炮是很正常的事呀?飞行员还摔飞机呢?”
“再有一年,我们连就可以扛回一面“十年安全无事故”的红旗了,连长不主张肩炮射击,我是我们连的安全隐患。”
“我明白了,你们连怕出事故意把你调走了,我最恨那些为保安全而降低训练标准的人,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大队长。”上士愤怒地说。
“班长,你可别,我可不想让我们连长难堪,我理解我们连长,他该调副营了,可能会因为我守影响。”孙家树急忙阻拦。
二人越谈越投机,最后又谈起了家庭、事业,他俩尽量压低声音来保存体力,声音小得只有他俩能听得到。
第六天,被饥渴折磨得难以忍受的士兵开始疯狂地找食物,一个个饿得眼睛都发绿了,草根、树皮甚至连地鼠也不放过了。
第七天,最后一天了,士兵们都无奈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同时逼近的还有死神。
“如果出去了,我非买一匡烧鸡吃上个三天三夜不可。”一个士兵对身边的同伴说。
“别说了,我渴得连口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同伴不想跟他说话。
“唉,你看那是什么?一条狗或是一只狼。”士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别做梦了,什么动物那么胆大会来自投罗网。”同伴不相信地抬头望了望,咦!还真是一条狗。
“快到射程之内了。”两人都端起了枪。
孙家树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是阿黄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一瘸一拐的,他站起来朝阿黄招手,阿黄飞快地朝着孙家树的方向跑过来。忽然,“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他扭头一看,看到有人正端着枪向阿黄瞄准,急忙大叫起来:“别开枪,别开枪,那是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