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笑了笑,说:“问题是,你总得学会自己开车上路。这样油车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这个不用我讲你也清楚吧……等等。过来。”
陈在把李莞尔拉到了油罐车的后面,因为他看到,远远的,有一个人影过来了。准确的说,是一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了。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身高应该有180左右,微胖,戴着一副眼镜,背上背着一把消防斧。看起来他对这里的路很熟,但是,当他发现停在加油站里的猛士车的时候,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在离加油站还有2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他把自行车放倒在了地上,从背上把消防斧取下来,拿在手里,但是看起来很犹豫,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继续往前,很明显,他对自己不够自信。
陈在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这和他比较接近。这个小眼镜看起来应该也是个小职员,这个看他的气质就能看出来了。在确定小眼镜没有什么同伙之后,陈在端着枪走了出来。
那个小眼镜一看到拿枪走出来的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拿着斧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我看你拿着那把斧头不是很协调,要不换一个道具吧。”陈在戴着挪揄的语气开了一句玩笑。这种感觉真好,自己也能挪揄别人了。
小眼镜看了一下自己的斧头,好像确实觉得有点不协调,他把斧头垂到了脚边,有点结巴的说:“我,我,我叫田望,打,打工的,好人。”
陈在说:“这时候,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怕也说不清楚了吧。你敢说你什么坏事也没做?”
小眼镜田望的脸色变了一下,好像有点紧张,说:“我真,真没做什么坏事。”
陈在微微一笑,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警察,就算我是警察,现在杀人放火都管不了,像你这种非礼小女孩的人,也算不上什么了。”
田望吃惊的瞪了陈在一眼,结巴了半天,说:“你,你,你,怎么,知,知道?”
李莞尔忍不住了,一阵爆笑着走出来,说:“你真非礼小女孩啊?天哪,我以为大叔是世界上最猥琐的人,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可是,人家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把你诈出来,你也太差劲了吧?”
不得不说,李莞尔的长相对所有的男人来说都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她今天还把自己洗干净了。田望的眼睛就明显的发了一下光,但是,对自己被诈这个事情,他倒也没什么懊恼。
陈在就问:“会开车吗你?”
田望看了看他,说:“会,怎,怎么?”
陈在指了指猛士车和油罐车,说:“现在什么状况不用说了吧?你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走,大家互相有个照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人多一些,也要安全一些。”
田望想了想,说:“我住在前面的出租屋里,挺,挺好的。我就是来弄,弄点吃的。”他似乎不打算和陈在他们一起走,放下了斧头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走进了超市里拿东西。看起来,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而且里面之前少的东西,大概就是他拿的了。他拿了一些食物和矿泉水,装在一个购物袋里,之后就骑上他的自行车走了。
陈在微微有点失望,他想的是,如果有人开着油罐车和他一道的话,那他们又多了一样保障。不过,人各有志,他也不想勉强别人。在尽量的把超市里的食物和水往猛士车里装了之后,陈在重新发动了汽车,沿着田望消失的方向缓缓的开过去。
开出去大约也就是一公里以后,发现前面应该是郊区的一个社区,规模很小,街道也就两条。有个公共汽车站,估计在这里租房的话,应该会便宜。陈在以前觉得自己很会找便宜房子了,但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还有比自己更能找的。
他不知道那个田望到哪里去了,这里的房子楼层不高,有旧的,也有新的,看起来,还有网吧和酒吧,路牌上指示前面有个什么职业学校。学校也是个容易发生大规模感染的地方,陈在不准备过去自找麻烦,他在街上兜了一圈,突然发现田望的自行车扔在了路边,而大约20来只丧尸,连带着两三只变异狗,把旁边的一栋三层的小公寓楼堵住了。
陈在把车停在了离丧尸30米远的地方,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因为很快的,三楼的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大声的向他呼救。
“大叔。”李莞尔看了陈在一眼,说:“你那个笑容很不地道。”
陈在嘿嘿一笑,爬到了后面,打开车顶,将高机推了出去。然后,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把枪口对准闻到气味而转过头来的丧尸。
如果不是要顾及节约子弹的话,用高射机枪打丧尸,倒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
“你不是故意把丧尸引来的吧?”当田望被陈在解救出来的时候,哭丧着脸说:“我在这住了很久了,每天都骑车去超市搬东西,从来都没有被丧尸堵住过,怎么今天一遇到你就这么倒霉呢?”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又不结巴了。
陈在给田望散了一支烟压惊,呵呵笑着说:“他妈的,你谢老子都来不及,竟敢说这样的话。其实你也知道,不管你每天出去的时候多小心,它们总会嗅到你的气味的。还是跟我走吧,留在这,早晚也是死。”
田望沮丧的说:“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要带上我女朋友一起走。”
陈在点了点头,这没问题。
不过,当陈在和李莞尔看到田望从另外一栋公寓楼里领出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禽兽!”
因为这是个还穿着印有“二十九中学”字样的校服的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剪着一个学生头,笑起来还挺动人的。当然,在李莞尔那里,是一种义愤,在陈在那里,则是一种遗憾,丫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为什么不插在我这堆牛粪上呢?
“从这边能出城吗?”
回到加油站,陈在和田望又一次大清剿,将超市里能拿的东西都搬上了那辆油罐车,并且把油罐里灌满油之后,陈在问出了一个现在他最关心的问题。
田望说:“估计能,那边好像有路可以上绕城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