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的见云宗,格外迷人。
那夕阳笼罩之下,漫山遍野的青翠的山林都染上了一层金se的光华。
雾气缭绕之中,不见喧嚣,不惹尘埃,仿佛仙境。
“秋风万里动,ri暮黄云高。”
刘夏站在后山高处的一座凉亭内,望着远处烟波浩渺,淡淡的说道。
“刘师叔果然好文采,不仅修为惊人,没想到这诗词歌赋,也是极为jing深,师侄佩服,佩服。”
周俊哲赶忙的拍着马屁,生怕这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师叔,一会翻脸。
刘夏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并未做声。
凉亭内,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周俊楠弓着腰,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站在刘夏的身后。
“周俊楠。”
“师侄在。”
“你迟早是要离开见云宗的,所以,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你也管不了。见云宗这天,不会变。”
周俊楠听到这句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咽了一口口水,恭敬的点头道:
“弟子明白,从今ri开始,弟子一定安心修炼,洁身自好,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情。”
刘夏这才转身,脸上那冰冷的神情早被这一脸笑意代替,拍着周俊楠的肩膀说道: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好了,你走吧。”
周俊楠急忙弓腰行礼,倒退的出了凉亭,这才转身离开。
秋风一吹,周俊楠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竟然被汗水浸透,就连从小苦练下盘功夫的这双腿,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刘夏虽然说的很含糊,但是那意思他却很明白。
见云宗如今的形式,他自然清楚,刘夏叫他不要管,就是不要管见云宗刘夏和袁天飞之间的事情。
因为他迟早要离开见云宗,无论是谁当掌教,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至于后面那一句,见云这天,不会变,意思就是告诉他,不管是谁当掌教,和周王府的关系也不会变。
周俊楠投身在见云宗,临出门的时候,父亲曾经亲自叮嘱他,上山只修炼,山上其他的事情,不能插手,也不要管。
此刻想起来他父亲的那一张黑沉黑沉的脸,不由的有些后怕。
刘夏这是在jing告他,作为一个庶出的儿子,安分守己,比什么都强。
让周俊楠震惊的是,刘夏看似每ri不理世事,但是无论山上还是山下的事情,似乎他心里都有数。
这种深沉,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好像黑暗里的灯塔,又好像迷雾之中的路标,透着一股他无法言喻的神秘。
周俊楠突然觉得,他那让他永远琢磨不透的父亲,似乎和刘夏一样,拥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想到这里,不由对刘夏又感觉尊敬了几分。
送走了周俊楠,刘夏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不禁一笑。
自从一开始,刘夏就没有准备杀这个纨绔子弟,这种货se,教训一下就好,不是什么非死的罪过,根本犯不上杀人。
况且,今ri不同往ri,不能再想当年一样不懂事,在山上胡作非为,那会,天元,凌云,不知道给自己擦了多少屁股。
人,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所谓,男儿当自强。
今ri一战,想必绝对会传道袁天飞的耳朵里,刘夏猜测,沉寂了这么旧的袁天飞,怕是坐不住了。
决战的ri子,似乎快到了,刘夏甚至在秋风中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回到了藏宝阁,抬头就看见灵灵那个丫头焦急的等在藏宝阁外,看见刘夏的回来,那张俏脸才露出了一丝醉人的笑容。
“师叔,你回来了。”
刘夏没有搭理他,径直朝着大门内走去,小丫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做声。
推开了房门,刚刚坐下,灵灵就十分有眼se的急忙给刘夏倒了一杯茶。
“师叔请喝茶。”
刘夏不吭气,灵灵急忙站到了刘夏身后,轻轻的为刘夏按摩着肩膀。
“师叔,我错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灵灵软声细语的说着好话,轻轻的咬着嘴唇,好不可爱。
这个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到了桌子上,似乎也不怕人,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刘夏将鸽子拿起,从他的脚上解下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纸条。
刘夏看完,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将那纸条牢牢的捏在手里,转眼间,手掌之中升腾起一股青烟,等再张开手掌,手里的那纸条,早就成了灰烬。
看见刘夏那笑容,熟悉刘夏的灵灵知道,刘夏这是动怒了。
“师叔,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灵灵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夏轻易不动怒,但是,动怒,那是很可怕的滴。
“跟你没关系。”
“我就知道师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师叔,我给你捏捏肩,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