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凭借着戏说丞相府之事的说书先生,那勾栏瓦舍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的感觉,很多听书之人没有地方,便在角落里蹲着听,或许是对于官宦家族的好奇,吸引了大批的听客,正在说书先生准备开讲今日的故事之时,一大批的官兵突然把勾栏瓦舍给封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那些不明事理的群众给吓住了。
“你们、你们如果是来听书的,请各位官爷稍后,这里已经没有座儿了……”虽然明显感到那些官兵的敌意,可是说书先生在此刻也不得不装傻充愣,因为近日来,他自觉没做什么违规犯法的事情,怎么会引来大批的官兵呢?
这时,一个略显肥胖的矮子从人群中穿过,他油腻腻的嘴巴似乎还没有擦干净一般就出门了,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儿,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之后四下扫视了一下,继而说道:“生意还不错嘛,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听书?看来收益不错嘛。”
说书先生嘴角一阵抽搐,若是没人来听书,那他靠什么吃饭?可是话是这么说,面对知县大人,他依旧不得不奉承道:“这些收益和知县大人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原本一句恭维的话,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刺耳,知县老头眉毛一横,继而冷冷说道:“你是说本知县搜刮民脂民膏所以家底丰厚了?”一个月当知县的分例银足够养家糊口,也可以跟这些平明百姓耀武扬威一下,可是若是说道家底丰厚,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将他想象成一个专门受贿的贪官,虽然他的确收过,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呢?
“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知县大人眉头一挑,为了让众人不把注意力放在刚刚的事情上,于是喝道。
底下的士兵原本就准备好了,这下就直接的奔着那说书现在而来。
说书先生原本就瘦弱不堪,这下子经过知县大人的一番吓唬,腿脚都抖动起来,他有些僵硬道:“知县大人明察啊,小人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平日也就是在这里说说书而已,这该不犯法吧?”
冷哼了几声,知县大人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若有所思道:“你的确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可怪就怪在你不该将这些官宦家的事情鞭排成书,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渲染,这样一来,有损官宦家族的威严,这还不算犯法?”
说书现在这下真的腿脚软了一下去,一下子匍匐到了地上,他目光涣散开来:“完了,完了。”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几个官兵已经用枷锁将他锁住。
大牢里,阴暗潮湿的地方让他有些害怕,并且这里面时刻充斥着血腥且暴力的殴打行刑的场面,到了夜里便是那些囚犯痛苦呻吟,令人绝望的声音。
说书先生虽然一贯讲惯了别人的故事,对于这样受刑的故事也略知一二,可现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他突然觉得好可怕,以自己这瘦弱的小身板儿,恐怕不被打死也在这里被吓死了。
萧丞相是在接到知县大人的通知之时才赶到大牢的,当看到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说书先生,他不禁蹙眉:“你是怎么知道丞相府的一切的?”
他威严的声音,让说书先生一愣,继而愁眉苦脸道:“就在前几日早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姑娘蒙着面巾,将一本手稿交给了我,说是如果按照这本稿子上面写的东西进行讲说,一定可以赚取大笔的银子,起初我不信,但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之后,发现确实可以带来可观的利润……”
看那知县大人一脸巴结此人的样子,说书先生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自己自然不敢对他有所隐瞒,只不过将那丫头给自己一大笔钱财的事情,不敢全盘托出而已,怕到时候被没收了,他回去之后非得哭死!
“大白天穿着夜行衣并且蒙面去你的勾栏瓦舍给你稿子让你赚钱?”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异,谁会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的引人注目吗?并且蒙着面,这样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分别?终归是没有看到那人的面貌不是?
说书先生点了点头:“她的确是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的……”况且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一包银子里面,那里会注意其它的事情?
冷冷看了看此人,萧丞相对着身后佝偻着腰恨不得匍匐在地是知县大人吩咐道:“人呢就暂且放在你这里,只不过,你可不要给我搞死了,到时候再有问题,我自会过来审问。”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不然,以后像这等事情便会源源不断的发生。
知县大人见萧丞相如此特意的交代了一番,自然是不敢怠慢,连连点头道:“一切听从丞相大人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