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聚甚欢,见太后如此高兴,周若瑄试探道:“太后,既然那个萧宛如让您如此的不省心,不如让她遣回府中得了,免得日后看到感觉闹心。”这看似无意的一番话,让太后笑脸突然微敛起来:“若瑄,你怎么也来当说客了?”
见状,周若瑄连忙摆了摆手:“太后您别误会,若瑄只是觉得,将那个女子留在宫中,皇上便有机会天天看到她了,然而您看到她,又是那么的闹心,索性将她遣回府里,这样一来,不都是图个清静了吗?”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一脸怯意的周若瑄,太后若有所思道:“你说得的确有理。”
见太后终于肯松了口,周若瑄大喜:“这么说,太后是同意将那萧宛如遣送回府了?”
“这么做,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说着,太后狐疑的看了看周若瑄:“你怎么这么热络想要哀家放了那女子,莫非,你也是受人所托?”
摇了摇头,周若瑄连连摆手:“没人来摆脱我当一枚说客,只不过近日太后心情郁郁寡欢,见您这样,若瑄只是觉得很是不值,为了这个素不相干的女子,太后与皇上的mǔ_zǐ情分都淡薄了许多,况且还让太后这么伤神,皇上也不见得能够理解,还不如让她回家,并且让萧丞相严加管教让她安安分分的,这样一来,萧丞相也必然会对太后感恩戴德,这样一来,皇上也不好妄加阻拦了不是?”
太后笑着,怅惘道:“是啊,他应当是不舍得,只不过这个女人胆大妄为,万万不能让她入宫搅乱后宫,既然如此,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便依你之计吧。”
周若瑄低下头,良久没有答话,最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寻思着太后的话语,既然太后不愿这萧宛如入宫搅乱她想要的平静,那么即便皇上对这个女人另眼相待,若是想要接进宫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看王爷的态度,似乎对待萧宛如也是青睐有加,他会不会假以时日将这女子接进王府呢?想到王爷看那女人的眼神以及动手打了自己都是为了她,这让周若瑄眼底一片黯然。自己刚刚嫁入王府,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将另一个女人娶进来么?
太后不便出面,便让周若瑄去了清凉殿宣读的口谕,看到萧丞相一脸紧张的表情,周若瑄下意识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宛如:“太后得知萧丞相爱女心切,于是特命萧丞相来把宛如小姐接回去,只不过,还望萧丞相对这位宛如小姐严加管教,毕竟这次太后体谅丞相,若是日后宛如小姐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太后她老人家是不可能不坐视不理,王爷与我乃是太后赐婚,这宛如小姐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与王爷过从亲密,始终是不便的吧……”
此言一出,萧丞相面容发僵:“王妃告诫得是,老臣定当不辜负太后与王妃厚爱,回家对她严加看管。”
御花园的长亭内,南逸尘一身玄青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精美的团,配上镂空金缕腰带,再饰以通体碧宝玉,看起来风姿潇洒,卓尔不群。他目光悠远,就这么看着漫漫天际。
南希影看着他,微微笑道:“皇兄还在担心宛如小姐么?据说,今日萧丞相收到太后口谕,已经将宛如小姐带回丞相府了。”
南逸尘脸上有一丝微妙的表情一闪而过,最终扯了扯嘴角:“哪里,政务繁忙,朕可没有这份闲心想这些,那宛如姑娘有萧丞相带回府中便更好照料。”
南希影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皇兄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宛如姑娘强行留在宫中,太后对这件事极为不满,日后,恐怕这宛如姑娘,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呢……”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南逸尘,见他面容一僵,这就更加的加深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看来这个皇兄对这萧宛如,也是别有用心。
他的这番话颇有深意,南逸尘岂会听不明白,想想这次到底还是自己的自私妄为害了她自己一心要将自己的儿子寄与丞相府,借此亲近那萧宛如,没想到正是因为此事,反倒让母后对萧宛如起了敌意,这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不劳烦皇弟忧烦,毕竟王妃刚进门,你地多多陪陪她不是?”丢下这句话,南逸尘便离去了。
颇为警示的话语,让南希影勾了勾嘴角,他有了王妃又如何?早就与萧宛如互倾情愫了,这女人的心都给了他,人迟早都是他的。
反观自己的皇兄,这太后若是不同意,那么即便他贵为天子,也要思忖一下,怎样不落人口舌将此女得到手不是么?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怪不得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马车上,萧丞相一直虎着一张脸,看萧宛如的眼神忍不住频频蹙眉,在他看来,这个女儿作为长女,还是懂的拿捏分寸的,可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指不定那些同僚正在背后看他的笑话,仅此一次,便让丞相府丢光了面子。
“以后你还是少出些门,别招惹这些王公贵族,以免惹上麻烦,回去之后好好在家养伤,女儿家就得有女儿家的样子,明白吗?”虽然没有说出很重的话语,可是萧丞相的脸色明显表明她此刻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