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逸尘这番说是意外,她有些不信,可是小孩子也没必要去袒护谁,他都这么说了,也许这件事真的是一场意外……
“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下个月鑫昊生辰,得为他办一场热闹的庆生宴,好好冲冲这一次的霉运。既然丞相府承受了这么多不白之冤,那就好好安抚安抚,到时候让萧丞相带着萧宛如一并出席,毕竟听奴才们说,萧宛如在相府很是照应我们鑫昊,让她来,也是应当的,这样一来,不就是封住了幽幽子口吗?”
南逸尘一愣,太后又怎么会知道萧宛如这个人的呢?难不成,有人故意在她耳边透了口风?那么这个人,除了婉贵妃本人,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不好拂了太后的意思,这样做太过于明显了,南逸尘应道:“一切就遵照母后的意思吧。”
见他并未过多阻拦,太后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也未尝不是,怪就怪,那婉贵妃一直哭哭啼啼,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感到头疼。
一路上,南逸尘都是紧绷着脸,心里全都是估摸着萧宛如进宫的事情,太后不可能无端端的请萧宛如进宫,毕竟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那么跟她吹了耳边风的人,一定说过当时鑫昊落水之时,她就在身旁。看样子,太后还是对此事不放心,想要追查到底。
幔帐里,一个女子正在哀嚎:“你这个死丫头,给我轻一点儿知道吗?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疼吗?”
旁边的小丫头手有些发抖,不敢继续为她上药。
萧可人有些看不过去,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药,继续替这个妹妹涂抹在身上。只见她消瘦的身体上,有些地方则已经皮开肉绽,有些地方都是淤青,看起来惨不忍睹。
见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萧可人眼眶有些发红,啜泣起来:“爹爹怎么如此狠心,命人这么打你。”
恨恨的握手成拳,把精心修剪的指甲都嵌入了手掌心,血丝开始往外冒出来,萧凝然一脸恨意:“哼,爹爹?是我们的爹爹吗?恐怕只是她萧宛如一人的爹爹吧!”凭什么只是责罚她一人,那萧宛如不是跟她一样在皇子殿下身边么?让她当众受罚,颜面在这些下人眼底丢尽了,还下这么重的手,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越想越气愤,萧凝然眸子一凝,愤愤道:“当什么破相府三小姐,现在还不如一个丫头!”
她此话一出,萧可人一愣,继而惶恐道:“三妹,这句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爹爹或者老夫人听到,又是一条大罪过了。”
横了一眼这个懦弱的二姐,萧凝然真的很是怀疑这个真的是跟她一母同胞的姐姐么?
萧凝然恶狠狠说道:“呵!既然能把我打成这样,该明儿指不定就杀了我,这样留在府里,岂不是等死吗?”就算她愿意留下,那萧宛如不一定会放过她吧,这次她如此明坑暗害,两人之间的脸皮肯定已经撕破了,如若再装作若无其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萧可人垂着眉头,不再说话,只是眼眶始终是红红的,她知道这个妹妹一向打心底看不起自己,也听不进她的劝告。
方姨娘始终坐在窗沿边,眼睛都是放空的。
记得当年迎娶她过门之时,那个人曾经跟自己说,这辈子再也没有人敢欺凌自己,再也不会忍饥挨饿,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就因为这句承诺,让她始终死心塌地,可是时光苒茬,怦然心动只是刹那惊艳,平淡才是一辈子相处之道。这样的平淡,让时光磨去一切,剩下的,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爱过这么一个女人,给过她动听的情话和温暖的诺言么?
现如今他如此不念旧情,对自己没有当初那般好就算了,对她们的亲生女儿也这般下得了狠手,让她的心都快要寒透了。
在这个府里,她还有地位可言么?估计人人都在私底下笑话她们母女吧!
带着失望的眸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大宅,果然,毫无留恋之处。
也许,这里早已经不留人了……
“娘,你看二姐,我都被伤成了这样模样,她还帮那个女人说话,是不是要我死了她才能够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萧宛如受不了这个懦弱的二姐,抱怨起来。
听见两姐妹不断争执的声音,方姨娘有些不耐烦,横了一眼两人:“吵什么吵!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好过的!你就放心养伤,别在这里大呼小叫惹人心烦!”就在老爷放话封住众人的口之时,她知道此事就告一段落了,可是她的女儿被责罚至此,她岂能够甘心?
就在那几个伺候小皇子的几个奴才要离去之时她已经花银子买通他们了,只要宫中有人知道小皇子落水之事与萧宛如有关,那么即便皇上不追究,总会有人看不顺眼这个女人的,倒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只手翻天,讨到所有的彩头!
三小姐当众受罚之事,府邸人尽皆知,大家看她的目光,有同情有惧怕的,总而言之人人都避讳着。
最近,老夫人开始生起了大病,还未入冬,就已经咳嗽得不得了,见不了风,整日里窝在屋内不出来了。
大夫人和方姨娘都去侍疾,她们几个小辈请安的次数也逐渐递减了起来,今日又到了去请安的日子,萧宛如想到前一世爹爹知命之年,老夫人就去了,算算时日,竟然没剩下多少年日了。
爹爹而立之年才得女,没有想到一连几个全都是生的女儿,老夫人一直有心愿想要得一个孙儿,可惜一转眼,爹爹就已经到了知命之年,转眼,老夫人大限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