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渐入寒凉,她披上外衣,怔怔地站在窗棂前,别院里的一切布局像极了她所居住的小筑,北面是一株枝叶凋零的梨树,东面是开的正盛的桂花树,大理石桌上摆放着一片玲珑棋局,上好的青瓷茶盏散发着袅袅的香气,但她知道,这里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小姐,你醒了?”熟悉的女声传来,秦晚蓦的回头,就撞见一脸笑容的茗香。
“茗香,这是哪里?”秦晚下意识地抚上脸颊,人皮面具不翼而飞。她努力地回想昨夜的种种,经不住懊悔连连。
她居然喝醉了!多少年,从来不会喝醉的人,第一次在那个男人面前卸下所有的戒备!他终究是发现了她的身份,自以为掩藏的极好的男儿身。
“小姐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就好,其他的,等皇上来了,你可以亲自问他。”茗香摆放好早膳,拉着她坐下。
“养病?”秦晚不解地看着她,“我有什么病?”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小姐,看看你,才几个月不见,就瘦成这样……”茗香凝着主子消瘦的容颜,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晚递了丝绢给她,无奈地低叹,“鬼丫头,我住的地方,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茗香吸了吸鼻子,连连否认,“奴婢没有,奴婢谨记小姐的话,每月初一十五去上香,可皇上不信你死了,派了赵护卫去全国找你,而他一有空,也会出皇宫找小姐的下落。”
“他……究竟想做什么?”秦晚不敢置信,她早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他费劲心思地将她寻回,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一顿早膳,在不安中渡过。
秦晚等了两天,都不曾见到苏卿绝到来的身影,索性,她准备闯出去亲自找他说清楚。
“娘娘,皇上说,没有他的旨意,您不得擅自离开青溪宫!”守门的侍卫毕恭毕敬地说。
娘娘?秦晚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觉得异常讽刺,终究,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曾经的侧王妃!
赵云听闻动静,从远处阔步走来,垂首道,“皇上吩咐,娘娘在此安心养病,五日后,就是册封大典。”
“册封?”秦晚的心猛地一沉,逃不掉了!渺小如她,躲在天涯海角,他依旧能寻到。
成为他的妃嫔,自此深锁在宫门里,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吗?
从前的她,一定不会惧怕这些,可她悲哀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占据了她整颗心。
古代的女子,共侍一夫,乃司空见惯的事!
但她独独做不到,身为帝王的苏卿绝,为保江山社稷,今后注定要三宫六院、绵延子嗣。
夜晚,秦晚很早就寝,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海里满满的装的都是那个男人。
半梦半醒中,忽而听闻房内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来人走的极轻,似是怕惊醒她。
来人站在床前,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熟睡的容颜。
秦晚蓦的挣开眼,一把拉下对方,瞬时两人面对着面,鼻翼相贴、呼吸可闻,“你总算肯露面了?苏卿绝!”
普天之下,也唯有她敢直呼帝王的名讳。
苏卿绝眸色波澜不惊,语气淡淡地反问,“你很想见朕?”他每天夜里都会来瞧瞧她再入睡,已经形成了一个无法改掉的习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秦二的?”秦晚道出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如果一早就知道,那么他对她存着的,究竟是什么?
“那次,你将朕灌醉,还找了十来个烟花女子羞辱朕……普天之下,也唯有你这个女人,敢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苏卿绝主动勾住她的腰肢,越发凑近她馨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