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眼波微动,手中的长剪折断一只横出来的树枝,“这样甚好,如今,是该改变下作战策略了!”
“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暗卫满腹疑云,“那场火……”
“本王从未打算让他死,今日的火,权当是助兴之用!春风楼锋芒太露,是时候消停下了。”
末了,他又说的讳莫如深,“苏卿绝即便再精明神武,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
秦晚躺着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宿,依旧睡意全无,玉火莲,现在定是依旧被江月服下了吧。
两个相爱的人,终于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而苏卿绝是否会对她减轻些憎恨?
她慷慨让出玉火莲,自己却性命堪忧,当真是天下第一傻瓜!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借着淡淡的月华,依稀能看清来人。
苏卿绝?秦晚心中震然,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此时此刻,他不是该陪着江月吗?是又想到了什么,要来折磨她吗?
苏卿绝走的极轻,他面色无澜,径直来到床前,而后撩起衣袍坐下。
秦晚轻阖上眼眸,详装睡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猜不透他前来的目的,只是来闲坐的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女人好一会儿,而后抬手轻柔地撩起女人的衣袖,再拿出带来的药瓶,倒了些许置于掌心。
微凉的触感渗入肌肤,牵起一股难掩的刺痛,秦晚秀眉微微蹙起,强忍着不愿吱声。
惊闻动作过大,苏卿绝放缓了手中的力道,忙完一切,他幽幽地唤道,“醒着吗?告诉本王实话,你手臂是怎么弄伤的?”
秦晚负气地转过身子,脸朝着墙壁,一声不吭。
苏卿绝有些恼怒,还有些丝丝无奈,他长臂伸出,一把捞起她娇弱无骨的身子,“若你听话了,解药本王自会给你,玉火莲你吃了,只会是暴殄天物!”
“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吃那样的珍宝对不对?”秦晚低问,语气带着难掩的受伤。
不知何故,每每忆起,他不顾一切地救治江月的情形,心底莫名堵的慌,她不是善妒之人,更何况,这男人她根本不爱!
苏卿绝厉声打断她,有些愠怒地低斥,“总之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三月后,休书会给你,本王还你自由身。”
三个月,又是三个月,她毒发的日子,那个幕后主子命他盗取某个物件的期限,忽然,只觉得万分疲累,任她如何努力,都逃不脱这个阴谋编织的网。
“那多谢七爷成全了!”秦晚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再挣开他牵制的手臂,侧身睡过去。
苏卿绝凝着空落落的手许久,似乎连带着心也空置了一块,他浑然不知。
两日后,二夫人江月身子大抵上痊愈,久在病中的她,两年来并未踏足过听雨阁。
一大早,江月被贴身侍女搀扶着,身着素色云锦裙,盈盈地出现在院门口。
“姐姐!”她幽幽地唤了句,脸色依旧略显苍白,眼角漾开一抹浅淡的微笑,美得如盛开的花。
秦晚正弯腰修剪着花草,见到来人,有些震愕,但很快敛去情绪,“妹妹怎么来了,你身子不便……”
江月眸低划过丝丝错愕,相比印象中,眼前的女子似乎真的改变了许多,她负疚地走近女子,“两年来,一直在闺中养病,没能给姐姐请安,实属大罪。”
而后,亲昵地搭上秦晚的手背。
秦晚有些抵触陌生人的触碰,下意识地抽开,淡淡吩咐道,“茗香,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