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绝脸色越发黑沉,他扬声说道,“孙太医,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孙太医走后,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男人阔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锋利的匕首折回女子床前。
手起、刀落,利刃划开了他的手臂,霎时,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月儿,月儿不怕,马上就不痛了,我在这里,乖。“苏卿绝单手扶起女子,将手臂置于她唇边。
江月意识还算清醒,她抵死不张口,泪眼朦胧地凝着男人,拼命地摇头。
“月儿,乖,张嘴,听话……”苏卿绝低头,吻了吻女子的额,而后强势地撬开她的檀口,将源源不断的鲜血喂进去。
江月挣扎了一会,最后理智全无,略显贪念,拼命地shǔn xī着腥甜的液体。
苏卿绝自始至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他脸色惨白地骇人,万般疲倦,仿佛下一瞬就要倒下,最后,连着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
秦晚的心五味杂陈,说不清那种感觉。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悲痛蔓延周身。那一年,她和那个男人被困在废弃的工厂里三天三夜,男人也是这般,划开手臂,用鲜血喂食她延续生命……强势地、霸道地不容半分反抗。自此,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男人,后来,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听雨阁,脑海里皆是方才的一幕幕,玉火莲是假的,她赌命换来的东西,那么真的又去了何处?
此时,窗棂出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秦晚收回游离的思绪,蹙眉上前,手刚刚覆上窗台,一只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
“你?”秦晚触电似的抽手,一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银面,正是那夜轻薄她的男人,
男人跳进房内,眸低掠过黯然之色,低沉道,“晚儿还在怪我吗?如今连着面都不肯相见。”
“你来做什么?”秦晚努力冷静下来,她脑中飞转,暗暗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这是玉火莲,先吃了它再说。”银面男人从身后拿出,郑重的交付在女人手里。
“你知道我中了毒,所以……今晚那场火是你放的吗?”秦晚震愕地凝着他,只觉得手里的火莲有千金重。
“火不是我放的,你不必感到负担,赶紧吃了它,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男人催促道,略显不安地看了看窗外。
秦晚哪里敢尽信陌生人,正举棋不定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暗卫瞬间包围了整个听雨阁。
“晚儿,你还是不信我……如今他来了,玉火莲……”银面男子痛心万分的说道,逃离已经为时已晚。
门被猛然推开,一身紫袍的苏卿绝阔步走了进来,他幽深冷寒的眸子环视着屋子,意味不明。
此时的秦晚已经躺回床上,她挣开朦胧的睡眼,起身披起薄衫,皱眉问道,“什么事?要这样兴师动众?”
苏卿绝径直走近她,眼底蕴着一抹薄怒,“本王知道,玉火莲在你手里,立刻交出来。”
知道?如何知道的?现在回想方才回火场找玉火莲的一幕,当真是讽刺至极,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的,故意冲进去,为的就是让敌人放松警惕,再乘胜追击;而且孙太医告知玉火莲是赝品时,他更多的情绪不是失望,而是其他复杂的情绪……
秦晚裹紧轻薄的衣衫,云淡风轻道,“玉火莲,我已经吃了,你来晚了。”
“秦晚!”苏卿绝眸光聚着冰寒之气,如腊月飞霜,他伸手,一把掐住女人纤细的脖子,杀气十足。
秦晚呼吸微窒,脖子至脸颊涨的通红,她笑得越发明媚,“苏卿绝,凭什么其他人的命,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抹尘埃!凭什么!我不欠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