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营地里。秦晚整整几个时辰,魂不守舍守在皇帝营帐外,临侧馨妃的营帐里,也不知何故,传来细微的争吵声,苏卿绝坠马,导致人心惶惶,众人都心知肚明,此番事故,定不是普通的意外事件。
秦晚亦是满腹疑云,幕后之人,是要谋害她,还是谋害苏卿绝?馨妃吗?毕竟是她提议的携带女眷,她的营帐里,又在争论着什么?
“秦侧妃,皇上传你进去问话。”怔怔思忖间,皇帝的贴身内侍安公公撩开帘子说道。
“恩。”秦晚淡淡允了声,全身警惕起来,而后从容不迫走进去,里头,太子、武成王、八王爷、苏唯等几个人皆在场。
御医正忙完一切,边整理药箱边叮嘱着说道,“七爷的腿切忌要静养三个月,方能有复原的希望。”
“恩,本王知道。”苏卿绝皱了皱眉,努力坐直身子。
皇帝忙上前扶住他,严苛道,“做什么乱动?你想落的终生残废,跟你十四叔一样吗?”
武成王负手而立在旁,褐色的瞳孔了无波澜,似是并未听见嘲讽的话。
“儿臣的腿,儿臣自有分寸,不劳父皇太过费心。”苏卿绝淡淡的回绝,似是透着置气的意味。
秦晚走进门时,撞见的就是此番冷凝的气氛,一时间,有些不知进退。
而此时,负责查明事故真相的孙大人前来禀告,“皇上,坠下悬崖的马,下官已经寻到。”
“恩。”皇帝轻嗯了声,转身走向正位,精锐的鹰眸扫向在场的皇子、大臣。
秦晚不知何故,有些心神不宁,转眸看向苏卿绝,男人眼底幽冷的暗光,更令她不适。
孙大人睇了眼四周,而后从怀里逃出一枚青瓷药瓶,“皇上,这是下官在七爷坠马的现场寻到的,极有可能是导致……”
研制的痛痒散?秦晚瞳的心蓦的一紧,秀眉微蹙,该不是因为它,导致马儿失控,两人身临险境,不可能的……
“是谁的?”文帝接过药瓶,凌厉的目光看向武成王,意思很明确。
武成王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弟不知。”转身,又一脸严苛地问女儿,“苏唯,是不是你的?”
苏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地摇头,“不是我的,不是。”
“皇兄,有可能是事故发生后,赶来的禁卫军身上落下的。”武成王凌厉的目光觑向孙大人。
“十四叔,本王肯定那不是禁卫军的。”苏卿绝冷冷打断他的话,袖中五指收拢,一脸深意地看向秦晚。
秦晚脸色微白,云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紧,明显感受到男人似是将她已经看透,他竟然知道?还带着她参赛?所图的又是什么?
“噢?老七何故这般肯定?”文帝眯起狭长的鹰眸,环视四周的各色眉眼。
“因为那是秦晚的!”苏卿绝眸光淡淡,意味不明。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惊得在场的人哗然不止,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女子。
竟是结发妻子的?要置丈夫于死地吗?不对啊,女人不也上了马,但没有受伤。
武成王眼波微动,袖中的手握拢又展开,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八王爷一脸兴味,嘲弄地说了句,“啧啧,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秦晚唇角勾起冷冽、失望的弧度,对于众人几欲凌迟的目光,不做半个字的解释。今日的坠马,想必苏卿绝早已料到,他明明知道不是痛痒散导致黑马失控,却将脏水尽数扣到她头上,所图的,不过是不敢,或者不愿意揭穿幕后凶手。
“谋害亲夫,秦晚,你可有话说?”文帝浓眉一挑,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