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红滟滟的血在蔓延。
这时,已有人转过身,呕吐。
傲雪皱了皱眉,这么残忍的手法,该是多么深层次的得罪了人啊!
她又想到刚才那个浑身赤`裸跑出去的青楼女子,估计这次之后,怕是再也不敢和男人睡觉了!这半夜醒来,就看见之前还在嘿咻嘿咻的人,忽然就死在旁边,还是这种死法!。
还有还有,那位杀人的凶手,选在这种时间,将尸体这种造型,该是多变`态啊!
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官府的事,等官府自己去解决!
傲雪再次环顾房间一周后,漠然转身,便看见莫离殇和诸葛玉朗就站在旁边。那两人都没有看自己,反而是兴致勃勃的观察着房间内的一切!
傲雪摇头,变`态的帝王养成法!
*
回到房间,傲雪并没有急着吃饭或是离开,刚目睹了那样恶心的一幕,饶是她从前也看过不少断胳膊断腿,可刚才那一幕,不光是血腥,更多的是恶心!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
至于不急着走,那是因为住的地方刚发生命案,想必官府马上就到。这个时候若离开,反而是给自己增加麻烦。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曹二的死,是死在街头,而这次这位纨绔,却是死在客栈,待会儿官府必定要询问所有宿在客栈的人。
客栈很静,没了平时的嘈杂,大家都以一种近乎默契的表情沉默。
没错,这一日,这里住的基本都是武林人士。武林人士也经常杀人,可他们杀人,讲究的是快准狠,对于这种近似残暴的杀人手法,大家本能的有些排斥。
大概一炷香后,外面一阵错落的脚步,官府的人到了。这速度,来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早。
地方官带着衙役,进客栈后,只简单问了命案地址,随即率众人“哒哒哒”上楼,直往出事地方走去。
现场保护很好,纨绔如方才一样,裸着悬挂在房间中央,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没有任何事发后的干扰信息。
那人体内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已没了那样诡异的“嘀嗒,嘀嗒”。
地上,浓厚的血在地面有微微的凸起,只一串血印的脚步,从血迹中踏过,从房内到房外。
再了么子。凌乱,小巧。十个指头清晰可见,显然是没穿鞋,显然,是刚才疯魔般从这里跑出去的青楼女子月菊。
过道上,没有人一拥而上。有人斜倚在门口,有人零散的站在过道上,每个人,皆是冷冷的看客的模样。
死人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
不就是手法残暴了点,对于他们来说,用这种拙劣手法杀人的,绝对杀不了自己!
衙役们显然也没见过如此残暴的一幕,眼角狠狠抽了几下,纷纷别过头。空气里,浓重的血腥熏得人几欲呕吐。
“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放下来!”地方官厉声,“叫仵作检查!”
“是!”当差的,也有当差的苦。众衙役立即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将尸体取下,平躺着放在旁边地上。
仵作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尸体呈死灰,皮肤上有略微褶皱,尸斑尚未出现,预计死亡时间是清晨。”仵作说,旁边案情记录员笔录。
随后,仵作微抬了抬尸体头部,检查脖子上的勒痕:“痕迹很浅,属死亡后吊起。”
然后再检查身上几处伤口:“断阳在先,致命伤在脖子上。”
……
与此同时,专门也有衙役探看案犯现场,比如窗户,比如桌椅移动或倒地的痕迹。
房间外,地方官站在走廊上略微看了看现场情况后,立即叫人将纨绔手下喊了来询问,其他衙役则分散开来挨个对昨夜住客栈里的人做问话。
对于纨绔的身份,只稍稍对他手下询问后,便已清楚。
此人叫周晋安,盐运使周湘闲的儿子,这趟是押运官盐进京,这本是其父周湘闲的事情,但因得周湘闲恰好重病,便将事情交给了儿子。
岂料,还没到京城,这位周晋安便看上了一位绝世美人,丢下父亲给的差事不管,一路追美人到此!
“追美人?”地方官侧头,往房间里周晋安赤果的身体看过一眼,特别是垮下的部位。割掉那种地方,显然是那方面惹的祸!
“是。公子对沈姑娘一往情深,已经跟了几天了。不过,沈姑娘好像只是拿公子寻乐子。”周晋安的下人忙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