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朱明也怒了,虽然此地法制观念淡薄,多半人也不怎么听官府号令,可此地接近船村港,乃黑水明国门户所在,自己想要慢慢改变这个国家就得从这里开始,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人这么不知死活的滥用私刑。
弓马娴熟的侍卫眨眼功夫就追上了奔走的四人,将他们打下马来死死制住。
“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朱明好整以暇的在路边的树下坐了下来。
那被擒住的黝黑汉子还想嘴硬,头一抬狠话还没出口,就被一个侍卫一拳重重的击在下腹,立马整个身子都弯成了大虾状,什么豪言壮语都出不了口了。
“那你说吧。”朱明指了指被打的男子。
那男子立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他原本只是一名卑贱的奴隶,自从被解放后开始是租种村里也就是原来自己主人的地,有了积极性后地里的收成也还不错,原本的奴隶主看到奴隶虽然不属于自己了,但收上来的粮食反而更多,也就没激起多大的反弹。
但是自从朱明的垦荒令颁布后,这男子就心思活泛的自己开垦了三亩荒地耕种起来,上一季的收成也不错,但这马上就激起了原来的奴隶主大老爷的不满,嚷嚷着这地也连着他的土地,而且也属于部落,按理来说都该归他统一支配,于是不但夺走了这三亩田地,还抢走了这男子家中所有产出的粮食。
不服气的男子自然是想要争辩,谁知上告无门反而连原本租种的田地也被收了回去,被痛打一顿锁到了村口的树下,那名大老爷就想活活把他饿死。
不甘屈辱的男子逃了出来,想着只有去告御状一途了,便在听说的自由城到船村港的大道旁日夜守候。
听完了整个事件的始末,还没等朱明发表评价,那渐渐缓过来的黝黑男子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也小有势力,可不要轻易卷进来,为一件小事断送了自己,你可知道我们主人是谁?”
“噢~是谁,我很有兴趣知道。”
那黝黑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见只有朱明和自己双方人马在场,便开口说道:“阿鲁图格老爷你总听说过吧?他是最先支持当今国主掌管自由城的元老,还曾经担任过法官团的长老,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了,也是能和国主说的上话的。”
那男子倒也口齿伶俐,简明扼要的又隐带威胁的说明了自己背后人的强大实力。
阿鲁图格朱明确实有印象,是周围一个大部落的族老,当年刚进入自由城的时候,为了掌握周边势力,把王老伯和这些族老们都作为审判各部落和各人之间纠纷案件的长老,之后随着自由城的发展和各项机构的完善这个团体就自然而然的取消了。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在背后。
说实话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朱明不想处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有几个点触到了朱明的痛处:一来部族势力强大,朱明是一直想要弱化的;二来此地民风凶悍不服管束,法制的观念一定要建立;三来这阿鲁图格俨然自成一体滥用私刑,还触动了朱明两项基本国策解放奴隶和垦荒令,这尤为不可饶恕。
乱世须用重典,虽然此时黑水明国还是一艘正面临风浪的小船,但朱明有信心让这艘小船破浪而出,直挂云帆济沧海。
猛然站了起来,朱明冷然对着面前的几人说道:“我就是朱明,你们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在黝黑汉子几人的目瞪口呆中,这一切犹如梦幻一般来的这么戏剧,让施暴者浑身冰冷如坠入冰窟,让弱者于绝望的深渊中猛然看到了强烈的希望之光。人生的悲欢,也大抵如此。
在领地内从未过多触碰本地豪强利益,本着不与民争利原则的朱明,这次怕是要重拳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