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银幻一怔,这匹温良的,闷骚的马,也会思考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么,很好,他也从来不喜欢废物在身边。
“尽力而为。”
他清寒地道,眸中星辰之芒泛冷,语气却很客气。
阿穆冷肃着脸杵在一旁,在对付欧别洛的一役中,他精准地算好他下一步的动向,却仍然被他灵敏地抄住,以尖锐的劲道反抛,子弹擦着他的喉咙险险飞过,侥幸捡了一命。
他知道,欧别洛看在他是白董事长保镖的份上,留他一命。
可董事长被劫走,又是他另一桩失责,心情郁闷而复杂。
对于白董事落到姓欧的手中,他和阿海已经见怪不怪,却每一次都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积极营救,好不容易成功一次,然而,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白董事被那个男人的魔爪控制。
他们的工作任务,或许今后将陷入无限制的恶性循环中。
“阿穆,别多想,你的子弹十分准确。”
司徒银幻安慰朋友,语气平静,“我有六成的把握,白女士会回到夙园。”
离堇醒来已经是傍晚,语气清凉,坐起身体,呆呆地望着窗户。
这是哪儿已经不重要了,她总是被那个男人转移地方,对陌生的环境早就失去了好奇心。
一声低闷的呻吟从大厅中传来,她混沌的意识稍微一激,慢慢地下了床,木然地打开门,走了过去。
那个一次次带给她厄运的男人,正低头在胸膛上消毒,尽管身边堆了破烂的西装,浸透鲜血的棉团,以及一半盆有些血红的水,他的姿态,仍是那么的优雅卓绝,看起来仍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养眼图。
浑身上下,气息清冷。
因为牵扯全身的疼痛,眉微蹙着,唇则紧紧抿住。
“白女士。”
他背对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刚才,我在半空拧你的胸,我奋不顾身一心要将你带走的决心,让我感到,我似乎有另一重人格。”
离堇一怔,还是悄无声息地拿起了墙边的一个花瓶。
他拿过装着药粉的瓶,拇指压动,往伤口上喷,“你见过他么?”
一股冷气从离堇的脚尖直爬头顶。
确是话中有话,可她不明白他的含义,只是莫名感到恐慌。
她轻步走到他的身后,举起花瓶,对准他的头。
这个东西砸不死他,但,能够让他昏厥,只要他不省人事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
“放下吧!”
疏淡的笑声从男人的唇边逸出来,“你看,地上都有投影了。”
阴谋被揭穿,离堇一时手足无措,一咬牙,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男人轻渺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从耳根处斜升而起,飞快止住落势,“要受罚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