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察觉到那个人在走近,离堇皱着眉头,再按,心中被浓郁的焦虑填满,恨不得将门破开一个窟窿。
她咬咬牙,低头到包中翻手机,耳边有热气扑来,一个轻佻却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腹中的孩子,就是这样怀上的吗?”
离堇转头看去,正对上那神秘的银色面具,一怔,随即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含义,一种羞耻感从心底升起,正要反诘,意识到是司徒家的檐下之客,忍住一口气道,“司徒大少爷说笑了,这是我和楼先生的私事,我们会处理好,不用大少爷费心。”
司徒银幻看着她这一副忍辱的样子,唇一勾,语气更加轻忽,“如果我没忘记的话,半年前,你身边的男人,还是欧大少主呢!”
离堇看着他,一字一顿,“司徒大少爷,我们明天单独谈谈。”
男人慢慢直起身体,笑意莫测,“好啊!”
他轻轻笑出声来,脚步轻稳,拐一个弯,逐渐远去了。
离堇松了一口气,正要拨下楼铮的号码,卧室的门忽然打开,那个死不开门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却似是将所有的阴霾和沉郁都敛入了深处,温润的眸子一派漆黑,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张了张口,“铮。。”
楼铮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离堇在视觉的混乱中,隐约看到门被关上了,他的身躯连带着她在挪动,脚步在辗转,才不过是两秒的时间,她已经被他紧紧压在墙上,胸口被挤得透不过气来。
楼铮温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毫不含糊地落了下去,舌头长驱直入,缠裹住她的,一道腾挪舞蹈。
他极少有的霸道很快得到了回应,离堇的手从他的腿根两侧向上移动,环住他的腰际,继而在他后背上或轻或重地抚摸游移。
唇舌则完全任由他牵引,闭上眼睛,直到酥麻也无知无觉,身体在他的怀中慢慢梭移委顿下去。
楼铮发出一声闷哼,吻毫不停歇,手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肢,身躯压得更紧,继续了三分钟,忽然一个转挪,匆匆逼走几步,长身倾下,将她压倒在松软的大床上。
窗户不知是什么时候紧闭的,窗帘也不余一缝地遮挡了外面所有的视线,离堇浑体酥麻,身体各处像燃起了火苗,克制着,却想要得到更多,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衣裤被疯狂也似的楼铮扔到了床尾,而他的早已凌乱地堆在一起,浑身不着一缕,白玉结实的身躯晃着她的视线。
她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艰难地,将他推开一些,他的吻离开她的唇舌,混乱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带着痴迷和多年的眷恋,以及进一步的索求。
离堇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坐起身,将他放倒在床上,埋头下来,吻顺着他的胸膛一点点下移,到关键处,她停留了一下,犹豫着,终于鼓起勇气含住。。
半个小时后,楼铮带着释放后的疲倦和满足靠在枕上,逐渐清明的眸子看着离堇,一只手懒懒地搭在她的后腰上,“还在怪我?”
他的头发被汗水沾染,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纵欲的颓靡气息隐隐散发在卧室中,将他和她笼罩,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
离堇保持着伏在他身上的姿势,拿过纸巾,一点点替他擦拭汗水,语气听不出悲喜,“嗯,我就守在这儿,看你怎么离开。”
楼铮淡笑,垂眼看着扫在胸膛上的秀发,伸手撩起几缕,“好,那不走了。”
离堇,“。。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楼铮掀起眼皮,视线落到她的脸上,有一丝玩味,“你肯主动留在这间卧室中,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怎么舍得走?”
离堇才知道掉进了自己设的圈套中,忿忿地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的手上移,及时按住她的肩头,笑容慢慢敛起,语气极慢,“五天前,我被喂了一颗。。”
离堇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的不安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他的唇凑到她耳边,吐气微凉,“比bing毒还要烈上百倍的红丙冰,一粒成瘾。”
离堇浑身僵住,一种死亡的寒冷从脚尖爬到头顶,带着浓郁的悲凉,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仿佛所有的力气在瞬间撤去,她的身体瘫在他身上,一片冰凉。
楼铮平静地看了她很久,慢慢地拉过被子,盖住她,“请原谅我的自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想娶你。”
“谁喂你吃的?”
她眼眸一片漆黑,怒火沸腾,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间蹦出来,“谁干的?”
五天前,五天前。。
是了,五天前,他被恭妙妙的人带走,一定是她,除了她,谁会这样卑鄙狠毒?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楼铮叹,“如果你后悔,请给我明天考验意志的机会?”
“恭,妙,妙。”
白离堇死死咬住唇,有细缕的鲜血渗透出来。
可是,倘若再往前追溯,那个人。。
她不愿再想,大脑疼得一阵比一阵尖锐。
手指插入发间,揪紧。
她痛苦,她恨,她无力。
命运啊!你为什么连我一点幸福的希冀也要彻底地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