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铮慢慢平静下来,思索应对之策。
离堇皱眉,“你是说..找一个地方躲?”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阿穆打开后座车门,等两人坐进去,沉吟着道,“或者,找一个无法打开的笼子。”
离堇忽然想到困兽,“可以考虑国外,一会就出发。”
她才刚坐下来,楼铮就将她搂入怀中,“我们一起。”
才不过两日不见,他的思念就像疯长的藤蔓,缠住他,让他透不过气来,再加上在茶馆受的气,他胸膛一阵阵烦躁,不顾前面坐着两位保镖,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一个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当着外人..离堇窘到不行,下意识地伸手推拒,他反而将他禁锢得更紧,声音有一丝恼,“怕什么,他们看不见。”
离堇,“..”
是看不见,可人家听得见,且完全感受得到。
她的目光沿着他的侧脸看去,阿海和阿穆都注视着前方,无动于衷。
干脆由着他,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间,不一会儿,便被激烈的吻颠得头昏脑涨,她闭上眼睛,身体几乎没有反应,只感到一阵悲哀,一阵窒闷,仿佛她是一个身不由己的陀螺,命运抽打着她,玩弄着她,等到了厌倦的那一天,皮鞭猛地一甩,将她抽下无尽的深渊。
现在,她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她对生活已经不抱太大的希冀,她的心思在折磨中一点点倦怠下去,仿佛无论如何,也能冷漠安然地接受。
“堇。”楼铮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捧着她的脸,眼神悲怜,“不要放弃,我一定给你幸福。”
阿穆和阿海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一齐回过头来,见董事长眼神有些涣散无神,也都明白个大概,心中不由得叹了叹。
这次侥幸逃脱,下次还得落到那个人手中,躲避毕竟只是一时的。
“不等了。”
离堇看着车窗外,慢慢地道,“今天正是取婚纱的时候,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谁又知道,从今天到中秋节的五天内,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楼铮眼中泛起惊喜的的光芒,黯然的神色如春风吹融,握住她的手,紧得她生疼,“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我赞成。”
阿穆道。
“我也赞成。”
阿海接。
“有一个好去处。”阿穆沉吟,“司徒家族的一处休闲窝在法国,我跟大少爷有点交情,可以让他通融一下,容董事长和总经理在那儿住个一年半载。”
离堇心一提,半个月前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起来,“司徒银幻?”
阿穆再次回头,一脸诧异,“白董事长认识司徒少爷?”
离堇身体一个激灵,半年前,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穿银灰色西装的俊美男人,嗜血,残忍,自恋,变态,吩咐医师在她后背上划开十字,并在鲜血淋淋的伤口中取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什物来,现在还留有淡淡的痕迹,偶尔想起来,她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人,竟然是阿穆的朋友!
既然这样,她也不好流露出什么不快,“没有过接触,只听说过,第四家族,司徒银幻。”
“司徒家族也算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家族,靠出卖其他家族和组织需要的情报和重要之物获取巨额财产,来维持庞大家族的营运和繁荣。”
阿海接道,“也有人称之为,无耻至极,小人嘴脸的家族。”
楼铮皱了皱眉头。
“我会联系司徒少爷,董事长和楼经理请放心,他会妥善安排你们。”
阿穆语气透着欣慰,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主意。
楼铮看着离堇,等她表态,他隐约看出来,她也并不喜欢那个“好去处”,似乎隐藏着他不得而知的原因。
尽管对司徒银幻感到恶寒,离堇并没有马上否定,从上次那件事,可以看出来司徒家族招惹上了欧家,但手头有欧家想要的东西,也就是从她的体内提取出去的碟扣环,欧家投鼠忌器,两家一直处于对峙不发的局面,不得不说,那儿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去处。
而且东西曾经长在她身上,她十分有必要走一趟,若能重新拿到手,可以借此跟欧别洛谈条件。
再说,她本身的一些谜团,司徒银幻一定知道,她也一直在好奇。
“好,麻烦阿穆了。”
她的手覆上楼铮的手背,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