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皮,一双眸子欲说还休,含着一抹期待。
“嗯。”欧大少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句,唇角勾起一笑,“恭小姐,是想将你的房间让给欧某?”
恭妙妙的脸泛起了桃红,咬着下唇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欧大少反而微挑起眉头,“那你呢?”
恭妙妙浑身上下一阵酥※麻,鼓起勇气,眸波流转,“大少主,妙妙替你更衣吧!”
欧大少一怔,转而笑了,“这个主意不错。”
恭妙妙眼中焕发出惊喜的光芒,魂儿差点飞到了九霄云外,几乎是颤抖着手,向男人镶在西服中的领带伸去。
男人的视线重新落在窗外的夜景中,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但还是由我自己来好了。”
恭妙妙怔了怔,悻悻地缩回手,“是妙妙唐突了。”
欧少优雅利落地解开领带,将西服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一阵轻风拂动,窗户哗啦一声向一边滑进,身影如一只黑白之蝶疾掠而起,悄无声息地坠入后花园远处的漆黑之中。
“既然没有住处,欧某明天再来为恭小姐庆祝生日。”
半夜三点钟,离堇一个激灵醒来。
是被冷醒的。
虽然入了秋,天气开始转凉,但完全跟“冷”字沾不上边。
而室内的气氛却透着一股渗骨的霜寒,仿佛这儿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有寒冷的源头不知不觉地潜了进来。
离堇迷迷糊糊地支起身体,农历八月初,月如钩,云翳重重,没有什么月光,垂落的窗帘遮掩下,卧室中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离堇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伸手去开灯,“哒”一声轻响,没有任何反应。
灯坏了!
离堇摸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才走一步,后面传来楼铮睡意正浓的声音,“堇,起夜么?”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冷,他拉过被子将裸露的肩臂盖住,然而,当想起她也只穿了一件睡衣时,他抓起绒毯,飞快下了床,裹住她的身体。
离堇拉紧绒毯,缩了缩脖子,“太冷了,我检查一下窗子。”
“那也该由我去。”楼铮疑惑着室内怎么会这么冷,将她抱放在床上,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敲敲窗玻璃,“没事,堇,你开一下灯。”
离堇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灯坏了……”
那个人,又来了?
一定是的!
除了他,还有谁会散发出这么清冷刺骨的气息?
“坏了?”楼铮皱起眉头,“奇怪,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烧掉的。”
他朝床边走来,在梳妆台上拿起手机,一道光线在房中亮起,他仔细地检查过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而离堇一下子猜到是那个人故弄玄虚,给她一点惊吓,然后遁得无影无踪。
室内在逐渐回温。
她暗松了一口气,“铮,没事了,睡吧!”
“嗯。”仿佛是猜到了什么,楼铮轻声应,“离奇的事,我们已见怪不怪,只要你还好好地在我的身边,就是一件幸事。”
大床一沉,他躺了下来,侧身,将她揽入怀中。
离堇握住他覆在她腹部的手,“抱紧我,我就不会离开了。”
楼铮没有说话,只是手移向腰侧,紧了紧,下巴和温热的唇在她的肩颈之间游走了一会,逐渐地,沉沉地垂了下来。
室内很快恢复了正常。
一个男人长身玉立在窗台前,清冷疏淡的目光似乎透过玻璃和帘布,落到蜷缩着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那个亲手下毒,害他失忆的白离堇?
唔,跟其他女人没有什么分别。
一个凡体肉胎,竟然有本事暗算他?
不可思议,其中必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