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堇,想想你自己吧!要跟楼铮成亲了,却在欧大少主身边,天天被他睡,你一点都不害臊吗?哈哈哈……”
脑海中的画面飞快褪去,恭妙妙的声音也逐渐消散,白离堇手颤抖着抬起,似乎要抓住一些东西,然而,很快大脑一片空白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脑门还有一些疼痛,她悠悠转转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那个人的怀中,他正垂眼注视她,眸色一派漆黑,“梦醒了?”
离堇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发怔。
一阵眩晕传来,心脏似乎被割去了一半。
是的,刚才她还觉得不对劲,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协议,什么交易,都是假的,他一一开始就开了张空头支票,让她傻傻地入了套,还以为他真的会保住楼铮,没想到……
她真是愚蠢啊!
刚才脑海中的场景和阴冷的声音又重新翻腾起来,响起来,无休无止,久久不停,她抬起手,抚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眸底却是一派死灰色,“我最大的遗憾,是一辈子只有几十年,无法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的那一天。”
“你抛弃了我,还假惺惺地来对我好,我做噩梦,本来抱住我,安慰我的该是楼铮,是你害我和他分开,你这样,以为我会感激你?如果我也能活一千多岁,我一定****夜夜算计着,如何让你先死,呵,呵……”
她冷幽幽笑,眸中的光芒飞快涣散,手颓然从他的脸上滑下,头向后仰,晕厥了过去。
欧别洛抱紧她,站起身来,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将她轻放在大床上。
他在床边坐下,细细揣摩着刚才她的话,她的神态,并没有什么破绽,似乎真的将脑海中的画面当作一场噩梦。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隐约感到不对劲?
她的睡颜苍白而平静,呼吸缓慢而细微,身体比以往还要冰冷许多,仿佛一个冰冻的人儿。
一头秀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枕上,他像是看到她绾起青丝,身穿婚纱,嫁给楼铮的样子,心像被黑蜂蛰了一下,拉过被子盖住她,站起身来,伫立窗前,遥望着不远处的桃林。
来年春天,这儿将是一片夭夭嫣红,他和她之间,却似乎永远地埋葬在了这个秋天。
恭妙妙披着浴袍从浴室中出来,发现地上不见了楼铮的身影,心一提,看向正心满意足地饮茶的罗伯特,“你将楼铮藏到什么地方了?”
“美人儿,你声音好凶。”
罗伯特优雅地浮了浮茶叶,抬起眼皮看过来,“当然是放走咯,留在这儿,你不觉得太影响我们了吗?”
“放走了?”
恭妙妙大惊失色,转而变成滔天怒火,揪住罗伯特的衣领,全身发抖,“赶快派人去,将他重新捉回来,罗伯特,你差点破坏了我的计划。”
罗伯特将茶杯放下,往后一靠,碧眸平静地看着她,不气不恼,“妙妙小姐,你今天对我出语不敬,还忤逆了我的意思,这是很轻的惩罚。”
想到计划就要面临失败,恭妙妙直恨不得把这个人撕碎,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间蹦出来,“好,只要你捉回楼铮,多少次都可以。”
“ok!”罗伯特按下手臂上一块发着微光的银灰色仪器,“你们可以将楼先生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