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或者一个在意外事故中重伤的人,都可以怀着一丝希望,努力地争取,然而,一个嗑药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生命?
似乎无时不刻都在虚度,等死!
他楼铮,一个大学教授,华慈总经理,从来规规矩矩地生活,只想拥有一场精彩纷呈的华丽婚礼,以及浪漫温馨的平静日子,从来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恨,绝望,灰暗,无力回天……
“楼先生,你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这样,可不像个男人。”
心念如死不等于麻木,楼铮心头一刺,身躯动了动,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了两步,苍白中泛着青色的脸对着罗伯特,“有没有办法?”
语气沉黯,却含了一抹期待。
罗伯特碧眸冰凉,耸肩,“这只能靠克制,如果是我吃下第一颗,我以后会吃很多颗,你们中夏人有一句话,行乐要及时,楼先生,你不要以为只有一种生存状态,只要你愿意接受多重可能。”
楼铮瞳孔一缩,抡起一拳,对着那张腮边长着些微短须的俊脸打了过去。
罗伯特侧身一让,他一个落力无着,失去平衡,身躯倒在沙发上,意识到不多久前两个肮脏的人在沙发上有过****,嫌恶地爬起来,颤抖着手,揪紧短发,一步步向大厅门外退去。
目光,死死地盯着罗伯特,恨光涌动,有一丝轻蔑,来啊!开枪打死我好了,你们不是很喜欢折磨人吗?
然而,罗伯特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在大门关上的瞬间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楼先生,祝你好运!”
楼铮以为,这句话有着某种更深的含义,然而,直到他走出城陌别墅园区,也没有人拿枪对准他,或者在他胸膛刺上一刀。
也就是,罗伯特放过他了。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疯狂地跑进浴室,大概他稍有动静,就已经变成一具横躺的尸体,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眸中狰狞的恨意。
可是,捡来一条命,他反而更加空茫,未来,白离堇,事业,幸福,仿佛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事。
“楼先生!”
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住,车窗飞快滑下,阿海探出头来,神色诧异,欣喜,并抬起眼皮,飞快地往他身后一扫,目光紧了紧。
“我没事,让二位担心了。”
楼铮喉结动了动,发出苦涩的声音。
阿海下车来,将雇主迎上副驾驶座,他也弯腰坐上后座,眉头皱起,楼先生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极度疲乏,精神颓废,身上却没有什么受到摧残的痕迹,着实让人猜不透。
阿穆明显松了一口气,探过头来,“楼先生很抱歉!我们装在你身上的追踪器受到了干扰,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得出一个大致的地域范围。”
楼铮看着前方,眸子一派幽凄,“你们已经尽力了,暂时不用回去,先去东郊风景区。”顿了顿,“我想看看她。”
“没问题。”
阿穆打转方向盘。
阿海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陌庄园,“穆,就这么算了?”
“且不说我们现在还拿黑隐卫没有办法,世界第一组织白豹党头目罗伯特也在那,贸然前去,等于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