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离堇在走廊里坐卧不安,心情被满满的焦虑和担忧充斥着,眼睛还在涩涩作疼,这个男人,竟然可以为她去死。
而那个人,却是要她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随之越揪越紧,约莫五十分钟后,室门被打开,一个带着白胶套的医生走出来,“白小姐,伤者有话对你说。”
有话要说,说明此刻是清醒的,但……
医生神色平静,她看不出任何有效讯息,想要问出的话终究是堵在喉咙处,生怕得知某个真相,脚步缓缓地挪了进去,楼峥正靠在枕上,静静地看着她,唇角还漫着一丝笑,只是,眸光离合,有些涣散,神色也倦倦的,像是强撑起为数不多的气力。
离堇握住他的手,很紧很紧,“峥爸,你一定要永远陪着我,不然,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笑了。”
“傻女人,你在说什么呢?”
楼峥笑,“主要是撞到了下肢,须打一段时间的石膏,又不是要死了。”
但是,看到她为他担心得不成样子,他很满足。
离堇才注意到,他的两条长腿被白布裹住,吊得高高的,心中一大块石头放了下来,“那就好,你全身是血,我很害怕。”
“笨,谁被车撞到,不吐一两口血的。”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离堇眄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贫嘴,真是为老不尊。”
楼峥,“不管是媒体,还是校园,还是生活中,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过三十岁,与你正好相配。”
离堇轻轻给他胸口一锤,“不正经。”
楼峥的手覆上她的手,按在胸口上,睫毛倏而一抬,辰光微烁,“对你,我什么时候正经过?”
离堇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他会趁这个时候耍小流氓,将坏男人的潜质都逼出来,有些局促地将手从他手下抽出,“峥爸,打着石膏呢,不要动歪念。”
“那撤去石膏呢?”楼峥支起上身,作势要拆,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离堇赶紧止住他,“爸,那辆车的车牌号,你看清楚没有?”
那辆白色轿车在撞人之后迅速,灵敏,镇定地逃走,而且选择的是小区隐秘曲折的路径,说明早有预谋。
楼峥眉头一凝,摇头,“当时只顾着你了,不过,一辆想要谋害人的车,又怎么会在车牌上给人抓到把柄,要么套牌,要么假的。”
想到某一种可能,离堇心一凉,会不会,是他?
昨夜,透过黑夜,她似乎看到他的眼神,无情,薄凉,狠辣,决绝,比夜还要幽黑,比冰雪还要冷。
还是,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