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撩拨人心的“嗯”字,男人的热息扑在耳垂上,酥麻无比,离堇心魂一乱,温度从某一处向全身飞快蔓延,任由他抱着,嗔道,“还说我,你刚才不是卖关子么?”
虽然被淡淡的香水味遮掩,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和温厚的胸膛仍让她感到一阵阵熟悉,这是她暗中迷恋了多年的味道,像是一坛子深埋的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醇香,却只能任由它埋着,倘若揭开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失去所有的味道。
有一种爱,不热烈,也不寡淡,却不能公诸于世。
她忽然有一种想哭泣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寒竹的怀中拱了拱,伸手搂住他的腰,听他沙磁的声音在头顶上缓缓响起,“卖关子只是为了引出你的问,由你来选择,这样我告诉你,才不显得唐突。”
他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命运总会让对的两个人相遇,有的一见倾心是风流成性,有的却是冥冥注定,从此矢志不渝。”
虽是很肉麻的情话,被他以文艺的句子表达出来,听来却成了一种耳福,他垂着眸子看她,一双幽潭被高挺的鼻梁衬得依依情深,离堇对上那样的目光,只觉得心跳加速,不同于召牛郎时的得心应手,她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男人清俊的脸凑下来,呼吸越来越清晰可感,“注定了的东西,只有太慢,没有太快。”
要说快,她与欧别洛之间更加快,只不过在他的轿车上撒了一泡尿,翘臀的姿势便被他居心不良地录了下来,第二天将照片摔在她面前,连恫吓带威胁,她不得不屈服于yín威,作他的女朋友,这突如其来的结合轰动了全校,她也随即成为绝大多数女生和一小部分男生的嫉妒对象。
这是她最冤枉,也是最遭罪的一件事,那一场恋爱也谈得一败涂地。
而和寒竹之间,怎么说也相熟了好几日,并且一开始就有那样的用意,所以……
她不再闪躲,迎着他的目光,秋波流转,媚丝横飞,“唔,太慢,你不会是要玩火吧?”手,在他后背缓缓抚移起来。
寒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身躯挨她更紧,“只要你愿,火多大都行。”
愈是离得近,熟悉感愈加强烈,离堇呼吸着似乎是经年陈久的气息,竟一时意乱情迷,眼睛眯起,“不要燃到焰心就可以。”
男人吻下来的瞬间,离堇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这样的吻,小心翼翼,带着些微的战栗,仿佛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温存,呵护,深情,直探入舌蕾,裹住,抵死纠缠,男人厚实的胸膛飞快升温,手中的那一束百合花窣然跌落,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的腰身一揽锢,连续挪了几步,将她压在最近的一棵矮树上。
矮树垂下的树枝,缱绻交错,一派葱郁,密不透风地围成一个天然的荫盖,恰好遮住了两人肩上的部分,寒竹的吻庄重而深沉,有些缓慢,却无休无止,扑在她脸上的呼吸也逐渐粗浓起来,眸子半阖着,视线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温柔暧昧,有两分迷乱。
离堇沉迷在熟悉和新鲜混合而成的奇异感中,任他辗转不断,大脑一片晕乎乎,竟忘记了回应,身子越来越发酥软,似乎将要化作一滩水,她有气无力地攀着他的怀,脑海中许多过往一一飞逝,喉咙越来越苦涩,随着时间的流去,身体缓缓地滑移下去。
不是这样的,她从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