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不断叫嚣着的惩罚,几乎使人发疯,不顾一切。
然……再一次微滞……欧别洛眸色一沉,自然而然地想到,这全然是因为不待见他的缘故,好,好,挫败感夹杂着无边的愤恨,让他被极端的负面情绪充斥,近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尖锐的刺痛袭来,离堇的大脑仿佛被完全抽空,只剩下涣散的色彩,指甲嵌入他后背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嘴角有腥味弥漫的液体流出,被震痛的胸口再一次咳血。
为什么不立即死去?或许,会在今夜死去?
欧别洛眸色更黑,附在女人的耳边,轻渺地笑了,呼吸微促,嘲讽毕现,“朝小姐,我们完全属于对方了,感觉怎么样?”
她不回答,心念如死。
这几年的光阴,不过是一场错付。
愤怒如一支支利箭,迅速而凌厉地离弦,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悲恸和绝望,以及惶恐,怒火熊熊燃烧,似乎要将她吞噬得骨头渣渣也不剩,所谓的焚骨毁肤,原来竟是这般的境界,苍白,灰色,仿佛难以挽回的死亡。
白离堇,我从一而终,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
这个夜晚喧嚣又死寂。
只有两个哭泣的灵魂。
次日,床单上全是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欧别洛浑身僵住,但,留意到她嘴角的血液和自己后背上被指甲割开的伤口,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眼中却全是疼痛。
她还没有苏醒,有些像是晕厥过去。
他到饮水机处接了小半盆烫水,用冷水冲温,端到床边,将毛巾沾湿,一点点拭去她的血痕,昨夜一幕幕历历在目,除了有些过激,倘若重来,他依然会这么做,作为他的人,谁叫她不检点?
一想到那么多男人把她压在下面,心中一堵,手不由得下重了一点,毛巾摩到她唇上的伤口,“嘶”,一声抽气,她悠悠转转地苏醒过来,倦怠朦胧的目光,撞到男人黯沉的视线,一个激灵,挣扎着起来。
像猎豹伸爪子控制猎物,他伸手将她按住,以命令的口吻,“躺下,老实一点。”
离堇冷冷地瞪他,“十八不是某一处出了毛病吗?昨晚看来,似乎不像。”
欧别洛动作一顿,“对你,这一处永远没有问题。”
离堇一惊,“看来是服务太多导致的疾病,你,你可千万不要传给我。”
昨夜,他根本没带套。
欧别洛皱眉看她,“那么,你呢?彼此罢了。”
不过,如果她有那方面的病,他也认了,祭荆家族的医学,早已抵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她不好,是他的责任,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放弃毕业晚会演出,一直守在她身边。
然而,事到如今,难以化开的隔阂已经形成。
八点钟上班,作为董事长,有大事耽搁也在所难免,她却历来守时。
这下,已经到了七点半,男人却拥着她,小心地替她梳理一头凌乱的头发。
“堇。”他轻声唤,带着心疼,仿佛刻意放轻了责备,“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梳子从手中颓然滑落,所有的强硬终于化作无助,他的头垂在她肩头上,宛若一头受伤到无法痊愈的野兽,“告诉我,为什么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