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限速路段,劳斯莱斯的油门也加到了最大,驾驶座上的男人如一头克制不住愤怒的野豹,手指几乎嵌入方向盘内,各种念想在脑海中浮起又沉落,以前曾无数次盼着寻到她,这一次却唯愿不要是她,也不可以是她。
不过一个小时,便从市中心抵达城北小区。
2单元201,会不会住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
离堇这晚心情不错。
那某一处出了问题,从而不接客的夜琅会头牌,竟被她轻而易举地请到,看来,不用那一处,还真是她区别于其他女士优势呢!
前日,十七带来的那一束紫荆花正在青花瓷中养着,花瓣依旧饱满粉嫩,几乎要滴下水来,厅内飘漾着一阵清香,像她大四时的爱情一样缥缈。
欣喜和期待冲淡了这个夜晚的感伤,她一如既往打开粉红色的那盏吊灯,煮上咖啡,妖冶魅惑的红色连衣短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火辣,秀发尽数披散在后背上,一动,如瀑泻浪涌,一静,如黑绸倾覆,连自己都忍不住在镜前多打量了一会。
楼道传来飞一般的脚步声,急踏快移,却蕴着沉稳雍容的力道,紧接着,门铃被按响,一声比一声催。
离堇蹙眉,还差一个小时,夜琅会的牛郎一向守时,这一个怎么来这么早,还是说秦娘疏忽了?
不过,咳咳,既然是头牌,她也就忍了,况且,她一直在等,来得早一些不更好么?
勾起最妩媚的笑意,将衣襟往下拉了拉,手,攥下门把,打开……
那一瞬间,所有的色彩尽苍白,所有的事物尽成灰烬。
天昏地暗,来了一个大翻转。
笑容僵在脸上,身形猛地一踉,扶门,及时稳住。
为什么会这样?
与她对视的男人,一双眸子变成了赤色,额头上青筋突兀,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浑身散发出浓重的煞气,空气的温度似乎降了十度,像一头准备将人撕碎的狮子。
为什么是她?
几年前的一幕幕,在两人脑海中嗖嗖飞逝。
一切,仿佛是一场颠扑迷离的梦幻。
这一场注目,长达三分钟。
离堇飞快跳动的心脏终于逐渐沉缓下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四那年,她撞破他偷情,为了他的面子,允诺再当他一个月的女朋友,毕业那一个晚上,她离开,他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从此不过是陌路,甚至除了爱情,成为什么关系都可以。
僵凝的笑生动起来,她莞尔开口,“你就是月廊吧?长得可真俊,不过,你是我召的第十八个牛郎,就叫你十八吧!”伸手去挽男人的手臂。
才发现男人的体温很低,她本能地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