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怎敢为人师。”他见她靠近,又退两步。虽在和她说话,却仍不直视她。
她莞尔,目光盈盈:“可在我看来,先生正是名师。”
两人于竹屋外,你一句,我一句,而且不停地动。他一退,她就一进。他越不看她,她越要看他。
直到他退至房门,无法再退,她才终于停下。
“对先生神术,我已心悦诚服。我远离故土,孤身到此,时有困扰之处,日后若想求教,不知先生可愿指点?”她近在咫尺,深深凝视他,美得如梦如幻。
他终于也正视她,点点头。
“多谢先生。既如此,我们改日再会。”她含笑一礼,走了。
竹影掩映下,她的笑容得意。
对收服白衣神术,她已信心十足。像这种世外高人,外表虽清高,内里一样有凡心。端看谁有那个本事,去挑动他的凡心。只要凡心一起,他就输了。从动心那刻开始,他已输给他的心。
他的心,将为她所有;他的人,将为她所用。
楚乔走了。
一直到她背影消失,陆韶才舒了口气。他忽然低下头,挥袖拂衣。美人虽去,人去留香。香气萦绕身边,他却像是见了毒物,挥袖猛拂,脸上说不出的厌恶。
这时,他听见有人笑。
笑声就在屋后,越来越大,似乎乐不可支。他很无奈,绕过屋后,看着大笑的人:“主上,真有这么好笑?”
楚卿笑着,猛点头。
她从没想到,陆韶这个世外高人,逢场作戏如此妙!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分寸拿捏得刚好,若非知根知底,连她都会认为,陆韶已被楚乔迷住。
“陆先生,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她笑眯眯,边笑边说。
陆韶却没笑。
他在叹气,竟似十分憋屈:“主上,暗部中人不少,何必非让我接近她?”
“因为你最合适。”楚卿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促狭轻笑,“怎么?你不喜欢?楚乔可是陈国第一美女,别人求还求不得呢。你飞来艳福,就别抱怨了。”
主上在看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
陆韶怔住。
他也看着主上,怔怔半天,忽然说:“主上,佚王绝不可信。”这句话上下不接,说得突兀,楚卿不由一愣:“什么?”
“主上,佚王阴柔诡谲,绝不能相信。”陆韶顿了顿,担心道,“我只怕,主上离他太近,会受他影响。”
怎么忽然说这个?她莫名,一笑道,“放心,我并不信他,更不会受他影响。”这是她的原则,一直都是。
可陆韶看着她,似乎更担心了,像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陆先生,你有心事?”她发觉了,随即正色道,“在我面前,一切话但说无妨。”
“没有,只是我的感觉。”陆韶摇摇头,迟疑半天,终于说,“刚才……主上的神情,让我感觉……”
“什么?”
“主上,你以前从不这样说话。会这样说话的……是佚王。”
楚卿愣了。
陆韶不再做声,默然垂眸。看来,主上自己并没发觉,她刚才说话时,那种语气,那种眼神,都很像宇文初。
人们相处久了,总会互相影响,互相改变。而主上的改变……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会,我不会像他。”楚卿忽然说,说得很确定,她的声音变冷,目光也变冷,“陈国发生的一切,我不会忘。致使一切的根源,我更不会忘。陆先生,请你放心。”
陆韶一惊,立刻跪倒:“属下失言,非敢质疑主上,只是……”
“陆先生,我明白。”楚卿打断他,微微一笑,“陆先生,谢谢你的提点。我是暗部之主,所以我不会变。而暗部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陆韶没说话。还用说什么呢?此时此刻,已不须多言。
他深深叩拜。
她是他的主上,永远都是。不再做声,默然垂眸。看来,主上自己并没发觉,她刚才说话时,那种语气,那种眼神,都很像宇文初。
人们相处久了,总会互相影响,互相改变。而主上的改变……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会,我不会像他。”楚卿忽然说,说得很确定,她的声音变冷,目光也变冷,“陈国发生的一切,我不会忘。致使一切的根源,我更不会忘。陆先生,请你放心。”
陆韶一惊,立刻跪倒:“属下失言,非敢质疑主上,只是……”
“陆先生,我明白。”楚卿打断他,微微一笑,“陆先生,谢谢你的提点。我是暗部之主,所以我不会变。而暗部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陆韶没说话。还用说什么呢?此时此刻,已不须多言。
他深深叩拜。
她是他的主上,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