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病糊涂了,我怎会逼宫?”宇文初看着他,微笑。
“不会么?”宇文清也微笑,却笑得苦涩,“皇叔,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装?你若不为逼宫,何故害我父皇?”
“我害他?”宇文初忽然大笑,笑声悲愤凄凉。
宇文清不由愣住。
皇叔爱笑,他俩自幼玩大,他见得最多。可他从没见过,皇叔这样的笑。笑声停了,皇叔看着他,冷冷问:“陛下以为,你父皇是何种人?”
“父皇他睿智,英武,处事果决,是难得的明君。”
“明君?陛下,你只说对一样,果决!你父皇的确果决,尤其在残害手足上,简直冠绝古今!”宇文初的话很冷,目光更冷,“我父皇子嗣七人,五人都为他所害,侥幸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你胡说!”
“我胡说?”宇文初一哂,逼视着他,“陛下,你想不想知道,我为能活着,都失去了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不信?你是不想信,还是不敢信?”宇文初冷笑,字句如刀,“我年仅六岁,就被视为威胁。他谋划杀我,凑巧让我听见。从那开始,我为了自保,不得不改变。在这改变中,我失去父皇,失去母妃,失去朋友,失去自己!只因为,我必须变成另一个人,再不能是原来的我!一个小小孩子,为了活下去,必须扼杀自己,亲手扼杀自己!这是什么感觉,有谁能懂?陛下,你我自幼玩大,你只看见我的笑,可看见我笑后的苦么?!”
他句句紧逼,宇文清看着他,几乎呆了。
“陛下,你父皇的狠,你无法想象。我伪装这些年,本以为,足可令他松懈,令他忘掉杀念。却不料,连我也想错!他日渐衰老,你日渐成熟,他终于再起杀机。只为在他有生之年,为儿子扫清威胁,保子孙永延帝祚!陛下,如今你还认为,他死得太冤么?!”
宇文清已说不出话。
殿内死寂。
终于,宇文清长叹一声:“父皇已死,皇叔,如今你该杀我了吧?”
宇文初摇头:“不,还有一个。”
“……皇弟?”
“洛王早想杀我,他与你父皇一样,都将我视作阻碍。只因为,他也想问鼎九五。”宇文初冷哂,冷冷道,“皇权之下无兄弟。成王败寇,皇室中的亲情,就是这么残酷。”
皇弟也想……宇文清苦笑,忽然觉得,这世上似乎再没什么,是自己能信的了。
“皇叔,你杀害皇侄,篡夺帝位。在卫国史书上,会恶名永存。”
“谁说我杀皇侄?谁说我篡帝位?”宇文初笑了,笑容莫测,“陛下,就连你那个父皇,都以‘明贞’二字入史,我岂不比他好?”
宇文清一愣。
“陛下,今夜会很长。枯坐无趣,我们手谈一局吧。”宇文初悠然抬手,拿过楸枰。棋匣中,黑白二子充盈,像整装待发的士兵。“我年仅六岁,就被视为威胁。他谋划杀我,凑巧让我听见。从那开始,我为了自保,不得不改变。在这改变中,我失去父皇,失去母妃,失去朋友,失去自己!只因为,我必须变成另一个人,再不能是原来的我!一个小小孩子,为了活下去,必须扼杀自己,亲手扼杀自己!这是什么感觉,有谁能懂?陛下,你我自幼玩大,你只看见我的笑,可看见我笑后的苦么?!”
他句句紧逼,宇文清看着他,几乎呆了。
“陛下,你父皇的狠,你无法想象。我伪装这些年,本以为,足可令他松懈,令他忘掉杀念。却不料,连我也想错!他日渐衰老,你日渐成熟,他终于再起杀机。只为在他有生之年,为儿子扫清威胁,保子孙永延帝祚!陛下,如今你还认为,他死得太冤么?!”
宇文清已说不出话。
殿内死寂。
终于,宇文清长叹一声:“父皇已死,皇叔,如今你该杀我了吧?”
宇文初摇头:“不,还有一个。”
“……皇弟?”
“洛王早想杀我,他与你父皇一样,都将我视作阻碍。只因为,他也想问鼎九五。”宇文初冷哂,冷冷道,“皇权之下无兄弟。成王败寇,皇室中的亲情,就是这么残酷。”
皇弟也想……宇文清苦笑,忽然觉得,这世上似乎再没什么,是自己能信的了。
“皇叔,你杀害皇侄,篡夺帝位。在卫国史书上,会恶名永存。”
“谁说我杀皇侄?谁说我篡帝位?”宇文初笑了,笑容莫测,“陛下,就连你那个父皇,都以‘明贞’二字入史,我岂不比他好?”
宇文清一愣。
“陛下,今夜会很长。枯坐无趣,我们手谈一局吧。”宇文初悠然抬手,拿过楸枰。棋匣中,黑白二子充盈,像整装待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