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平寺内静悄悄。
几个僧人还没起,寺门也关着。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已被人包围。
太平寺外,宇文渊正在指挥。
此处很偏僻,没什么地利优势,伏击的成功性不大,何况,他也失去了等的耐心。他的人已分别潜入,去打探情况。
寺门被打开,里面有人招手。
他立刻走入。
“殿下,客商就住后院。”手下低声回禀。
“僧人呢?”
“一共六个,都已制服。”
“没打草惊蛇?”
“没有。”
他点点头,一挥手,众人悄然接近后院。后院果然很静。几间厢房门紧闭,似乎人还在睡。
几名手下分别靠近,在门边伏定,回头看向他。他微微眯眼,无声发出口令:动手!
刹那间,所有房门被破开,手下急冲进去。立时,房内响起惨叫,惨叫此起彼伏,竟像好些人一起发出。
宇文渊大惊,疾奔过去看。
“殿下小心!”
眼前一花,他被手下扑倒,倒在地上滚出很远。一根弩箭呼啸,夹带了强劲的风,从他头上飞过,咄一声插入地面,箭尾犹自打着颤。
“殿下快走!有埋伏!”手下护着他,往外就走。
他却猛地甩开,反冲向厢房。他不甘心!绝不甘心!就算中了埋伏,他也要亲眼看见!
厢房已安静了。
地上有血,是他手下的血。死的伤的,都是他的人。除此之外,房内再无别人,只有一排空了的机关弩,箭都已发出,正插在手下的身上,还有一支几乎插在他身上。
他死盯着房内,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殿下……”
“把僧人都带来!”他狠狠说,几乎咬碎了牙。
六个僧人来到,一见这般局面,吓得腿都软了,仆在地上不停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噗——
一股血喷出,一颗脑袋掉落。圆圆光光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宇文渊提着刀,刀尖还在滴血。他缓缓走过僧人面前,挨个看他们。
僧人都吓傻了。
“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他目露凶光,阴森森地说,“少答一句,死!多答一句,死!错答一句,死!”
僧人张着嘴,拼命点头。
他抬起刀,指向其中一人:“住在后院的,一共几人?”
“……五……五人。”
“为首的叫什么?”
“刘……大同……”
“他人呢?”
“不……不知……”
噗——又一颗脑袋落地。
“刘大同呢?”
没人出声。他们不知道,但不知道会死,他们不想死。
噗噗——又两颗落地,地上已有四颗脑袋。扑通!旁边一个僧人仆倒,两眼上翻,竟吓死了。眨眼间,还活着的只有住持。
住持都快晕了。
“刘……大同……昨晚还在,许是……半夜走……”他嘶哑着,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然后,他看见了血,自己喷出的血。
呛啷!刀丢在血泊中,宇文渊大步离开,头也没回。他败了,稳操胜券居然败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刘大同跑了,却留下一个陷阱,想让他死么?好,很好!他倒要看看谁先死!
马长嘶,他飞身上马,狠狠挥鞭,几乎将马抽出血。他刚杀了六个人,但并没令他解恨,反而更想杀人。
手下还在寺内,有死有伤,可他理也不理。都是些废物!办事不力,就该去死!现在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死!
他发狠地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