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是谁?”
“刘大同。他伪装成客商,租住寺里。”
“他是佚王的心腹?”
佚王?老五一愣,什么佚王?
见他不出声,宇文渊心急,又追问一次:“是不是每次接头,都由他代表佚王?”
佚王……老五忽然明白了,也忽然安心了。原来,对方说的是别人。那他担心什么?不过是作伪证,又不涉及真正的幕后,还能救三哥一命,他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立刻开口:“……”
一个‘是’字还没说出,他忽然颤了下。心上一疼,像有什么扎入心尖,很疼很难受。他的脸开始扭曲,张大嘴发不出声。
“说啊!说啊!”宇文渊急了,一掌打在他脸上。顿时,他的脸歪过一边,动也不动了。
属下急忙上前,伸手去探。
“殿下,他死了。”
宇文渊大惊。这太奇怪!这人没受什么伤,刚才还很精神,怎么说死就死了?
他恨恨一拂袖。
马上就要问到关键,偏偏天不助他!他气得在房内来回走,越走越气。忽然,他大声吩咐:“来人!带上人手,随我去太平寺!”
刘大同还在,只要抓了姓刘的,更加铁证如山。这一次,他要亲自前去,亲自看着尘埃落定。
天色尚未破晓。
洛王府外,精锐人手待命。宇文渊飞身上马,一挥手,众人立刻出发。
城门快开了,他要第一个赶过去,活捉刘大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让人动太平寺。夜间发生的一切,隐秘而迅速,趁消息还没外泄,他要抓住这个先机,一举制胜!
他策马飞驰,在路过昌平街时,忽地心念微动。
“先停一下!”他对属下说。随后,他一骑直奔王氏旧宅。
这一整件事,他计算很细密,每一步都谨慎,本不该有任何意外。然而,老五还是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就像上天有意捉弄,摆了他一道儿。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么?
既如此,那他很想知道,上天在打什么算盘。
王氏旧宅大门紧闭,这个时间,人还都在睡觉。宇文渊破门直入,直奔陆韶的厢房。这太失礼,但他顾不得了。他必须知道,他是不是在和上天较劲。
门一开,房内空空,陆韶居然不在。
“陆先生?陆先生?”他边叫着,边去书案旁,提笔在纸上写下个字。拿起纸,又冲出房外。
内院的仆役们被惊醒,已赶了过来,看见他,都吓一跳。
“陆先生呢?”他劈头就问。
“回殿下,陆先生昨日去竹林了,晚上没回来。”
他一愣。难道真是天意?这个时候,陆韶竟也不在!他忽然一挥手,那张纸落地。他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不管了!总之他要赢!必须赢!哪怕真是天意,他也要一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