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胃不舒服吗？”

檀冰亚冷厉的视线刮来，扫视在她脸上时如同一把冰刀一样在凌迟，“怀孕了？”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和外人问的没什么区别，可从檀冰亚嘴里问出，却让她战战兢兢的很！

“没……没有……不，不是……”

江雪挽在他手臂上的手都怕了，感觉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头随时会爆发的豹子，那眼神恐怖的很！

“冰、冰亚……你忘了么？我们是……有做过的啊……”

江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面色，声音都变得有些瑟缩。

“做过？我怎么不记得？”

因她那话，使得眼前的男人愈加冰凌、骇人，“这六年我有碰过你一次？你去哪怀的孕？”

江雪眼神闪躲，“冰亚，就那回圣诞节晚上……你忘了嘛？你让我去隔壁找秦源拿礼物，回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喝闷酒，喝多了……我们就……”

江雪说

着说着声音就削弱，头也跟着低下不敢看他。

她实在找不出檀冰亚不记得的事，但唯一一次就是圣诞节那晚，他喝多了有和自己亲近过……

“冰亚，我知道你嫌弃我……六年前你就只是因为同情才娶的我，可是……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夫妻啊……呜呜呜……”

江雪说着泪水就翩然而下，哭成了个泪人。

“可是你这六年来，你有真的把我当成过你妻子吗！？你从来都不碰我，就连亲都不亲我一下！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就连我怀娇娇的时候，你都不会关心我！永远只让秦源买什么营养品过来，我缺这点钱？我缺这点营养品吗！？”

正按时过来找檀冰亚的秦源，莫名的中枪……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夫妻俩正好在吵架？

还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吧……

好在这个点已是过了中午，来这里吃饭的基本都是上班族，大部分人都走光去上班了，餐厅只零星几人。

江雪见他不说话，越哭越伤心，开始把这几年来的抱怨全都发泄出来：

“那年我毁容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说好只是名义上娶她而已，答应我不会碰她的！可是后来呢？你来医院看我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要不是知道真相，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和她离婚了！？”

“现在我们俩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你……呜呜呜……你有把我当成你妻子吗？永远都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呜呜呜……冰亚难道你就不觉你对不起我吗？”

江雪已是整张脸都哭花了。

秦源看着都觉可怜，怎么突然就想起当年江雪哭着要大总裁和江云燕离婚的时候……

那会儿江雪也是这么哭的，当然比现在更厉害！

厉害到都用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了。

可偏偏，大总裁也就心软了。

或许，真的是有难以言喻的事情存在吧……

不然以大总裁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就心软！

“冰亚，我怀孕不好吗？你就那么不希望我有你孩子吗？刚才我只是在她面前说了想吃酸的东西，你就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檀冰亚揉了揉锋利的眉宇，眼底复杂的情绪，含载了太多太多，到头来全都换作深不见底的深壑……

他眼神里的凌厉虽已逐渐消散，但冰冷依旧，为幽深的黑眸添上化不开的冰霜。

“别哭了。”

檀冰亚拿出口袋里棕色手绢递给她，口吻不冷不热，依是那种不含情绪起伏的语气。

江雪没接。

即便檀冰亚面上没多大情绪，可他做出这一举，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心软了！因为勾起那年的回忆而心软！

这下，非但没停止哭泣，反而更变本加厉，“呜呜呜……冰亚，我不想要你的同情，我只想要我们彼此都属于对方，我们俩都像从前那样……”

檀冰亚见她没接，并没拿手绢替她擦拭泪水。

只将手绢塞到她手里，“你回去静一静。”

“冰亚，你还没说能不能回到从前……”

“我下午还有会议，先走了。”

语毕，檀冰亚拿起沙发上的墨色西装，边走边穿上。

背影，果决、冷漠……

没有许诺她任何话语。

他是有心软，但心软不代表可以趁虚而入。

即便他心软的时候，还是理智着的。

这才是真正的他，未来是个未知数，他从不会随意许诺任何人和事。

离开。

独留江雪一人坐在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