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默不作声。
“她赵家没好女人,赵家的女子都克夫,你要是中意她,你会被她克的。你娘不会同意的。”
罗氏眼内带着诅咒的光芒。
“奶奶不用操心这个。”
陈致远心内有自己的注意,他的心意坚定,只是他犯不着和罗氏说。
“看来你是死心踏地帮她了。也罢,你说,你怎会知道、知道的。”
罗氏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事知道的没几个人。陈致远是如何得知的。
“奶奶,说起来这郑川为人还算不错,现在在镇子上做点小生意,他的老大儿子四子为人也算实诚,四子叔的老大儿子都十六了,听说最近在说亲呢,这女方的条件还不赖,也挺中意四子叔家的儿子,只是这女方要是知道了实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答应了。”
陈致远的话听上去没头没尾的,可罗氏的脸色却一变再变。
“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有义爹都不在了,你就是说出去我也不怕。”
罗氏沉着脸,话虽坚定,可少了底气,一听就是虚张声势。
“是吗?奶奶不怕这个,那二十担粮食呢?还有那二百两的欠条呢。罗奶奶是不是想替祖爷爷还债了呢。”
陈致远又轻声说了一句。
而这一句却如重锤一样,击的罗氏站立不稳,腾腾后退了两步,身子一软,跌在了凳子上。
“你、你怎会知道?这东西在你们家大房手里,你们二房不会知道的。你怎能知道!”
罗氏的表情如见了鬼一样。
“这东西我不但知道,而且大爷爷他肯把这欠条给我,罗奶奶若是愿意,那我可以来收账。”
陈致远不愿意这样要挟,可为了芸娘,为了赵家往后的安生,他只能这样做。
“不!不!”
罗氏不断的摇头,忽然她眼神一亮,看着陈致远道:“人死灯灭,那账是我公爹欠下的,于我们没干系,你就是有欠条,也找我要不着。”
“那这家里的屋子,田里的地都是祖爷爷在世时置办下来的,若是奶奶不认,也好,那我就让大祖父把屋子和地收了便是,即便不够还账,看在祖爷爷过世的份上也就算了。”
陈致远压根就不在意罗氏抵赖。
“不,你不能,这屋子和地收了,你不是逼我们去死吗,致远,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陈字,咱们往上数可是一个祖宗,你怎能这样对我们。”
罗氏心都在抖,这致远为了这闺女怎这狠的心,收了屋子和地,他们那里安身啊。
“我只护我要护的人,奶奶说我狠心,那便是我狠心吧。”
陈致远看了静立的芸娘一眼,眼内的光芒坚定,为了她,自己不介意做个恶人。
芸娘虽然不明白陈致远说的话的意思,可多少也猜出了几分,此刻芸娘的心内满是感动,他竟然为了自己去威胁罗氏,他为了自己做到这样,自己的心真的动了,如无波的枯井被投入一颗小石一般,荡起了涟漪。
“致远,奶奶,求你,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你不能这样啊,我们孤儿寡母够苦的了。求求你了。”
罗氏腿一软,一下就跪了下去。
陈致远侧身,不管如何,罗氏是长辈,她说的没错,往上数几代,他们确实是一个祖宗。
罗氏见陈致远避让,跪着几步上前来要抱陈致远的腿,陈致远急忙躲闪开来,心内有过一丝的不忍,可更多的却是不为所动,若不是罗氏不安好心,她何至于会如此。
“你真的不肯给我们活路?”
罗氏看陈致远不心软,不再动了,怔怔的问着。
“不是我不肯给,而是看奶奶如何做,奶奶为何不放过赵家,只要奶奶放下,从此不再为难赵家,我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陈致远并不是真心要收了陈家的屋子和地,那是一笔烂账。
罗氏垂着眼眸,眼神不断的闪烁。
她不甘心放过赵家,可是若不放过赵家,陈致远只要把他知道的说出来,那自己的名声就完了,说不定还要闹的她和有义mǔ_zǐ隔心。
并且他手里有欠条,真要收了他们的屋子和地,她说不出理来,族长若是再开口,那他们在庄子确实无立身之地,那他们能去哪?
罗氏眼内闪过迷茫,怎么办?事情若是传出,那四子的儿子怕是难说媳妇了,四子也要背上不好的名声,一个儿子已经这样了,难道她还有去害另一个吗!
罢了,赵家,已经不是当初的赵家,一个个都长起来,不比当年,现在他们孤儿寡母的确实拼不过,听说芸娘会用药,她若是真狠心给自己和有义用了药,那他们就没活路了,现在又有陈致远这样护着,自己只能低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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