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芸娘出摊子的时间,发现陈家的马车从庄子里出来,路过她的摊位前,往大路的方向去了。
她看到赶车的人是陈宝贵,马车到他们摊子的时间,那车窗还打开过,虽然很快就合上了,但她看的清楚,里面那张带着怒气的脸是刘氏的。
刘氏这是要回娘家吧?她终是没能把陈致远带去。
想到这里,芸娘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过了些日子,她又听说,陈致远的那个表妹在议亲了,不过对象不是陈致远,而是别家。
而刘氏好像很生气,在家躺了好几日。至于详情如何,芸娘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都是庄子内传来的,芸娘听过笑笑就过去了,她现在没时间八卦这些,因为对面的铺子终于要开始盖了。
工匠就是请的陈致远说的那个庄头,芸娘见过,三十来岁一个汉子,皮肤黝黑,人看上去很结实,脾气实在爽朗,报的价格也公道,赵家一合计便订下了他。
之后庄头便带着人来了,开始忙活着打地基。
打地基是盖房子里最先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关,种粮食的地,表面的土比较虚,这样才适合庄稼生产。
要盖房子,就必须把表面打实诚了,这样房子才会牢固。
打地基是个辛苦活,非常要力气,若是地基打的不稳,将来房子可不结实。
至于工匠的工钱,晌午管饭和不管饭价格是不一样的,若是晌午管一顿饭,那一日的工钱便少三文。至于给人吃什么,那就看各家的了。
开始的时间芸娘想着图省事,觉得不管饭,让他们都回自己家吃,这样的话,他们能多赚三文,自己家也不用受累。
可她摆着摊子,看着对面那些青壮汉子忙碌的身影,心内闪过淡淡的不忍。
她可是看到,有好几个汉子,晌午都不回去吃饭,拿出的是清早出来带的干粮,也不是啥好东西,基本都是饼子,或者是杂面馒头一类,找个树荫的地方,往那里一蹲就开始吃了。
有的噎的不行,使劲的咽着口水,才能硬吞了下去。
芸娘看着不忍心,喊他们来吃碗面条他们却推辞不肯,一是不好意思接受芸娘的馈赠,二是怕芸娘收银子,他们一天会少了不少工钱。
芸娘只得让舅舅端几碗白汤给他们喝,那几人非常感激。
可天天这样的话她觉得也不是事,有人是为了省体力不回去,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歇一会,等人来齐了就继续干活。
加上这些工人有的住的近,有的远些,晌午顶着火辣辣的日头来回跑,回来的时间个个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芸娘看着心里过意不去,她当初说不管饭,不是省这三文钱,要是她做给他们吃的话,只会比这三文多,不会少。
既然人家给你上工,把活干好,那让人家吃饱,吃舒坦也是主家的责任。
可现在她觉得不管饭的话,那些实在的汉子让她同情。
晚上她问过赵春生,赵春生也很同情他们,他在镇子上做过帮工,何尝不是和这些人一样,舍不得吃口好的,还得下大力气,赚的钱也并不多。
现在轮到自家,他不也忍心这样对待他们,他每日都在现场看着那些人干活,知道这盖屋子确实是力气活。需要体力,那些人挥汗如雨的,他心里也不落忍。
可他也不忍心让亲娘,让芸娘她们跟着忙活,做这些人的饭不是小事,家里的女人每日也很辛苦,让她们再做这些人的饭菜,他实在说不出口。
听完施工的情况,秦氏心里也不忍心,最后几人一商议,决定管饭,这样那些人就不用来回跑了,能吃饱,晌午还能歇息一会儿,下晌才更有劲干活。
不过她们自己不做。请人做晌午的一顿饭。可请谁是个问题。(未完待续)
ps:谢谢love13angel送的平安符,谢谢karlking投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