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高兴的留下了,吃了晌午饭他也就没急着回来,而是陪老丈人说话。
丈母娘倒也不错,拉着栓子和月季问长问短,还给了几文的压岁钱。
处的也算愉快,可等到他的舅兄和舅嫂回来后,赵春生后悔了。
这哪是想和自己喝一杯啊,分明就是套他们家的话。
因为是亲戚,赵春生没怎么隐瞒,就说了芸娘做饭赚银钱的事,听了周风枝眼内直冒光。
先是说她娘家要待几桌的客,想让芸娘过去帮忙。
赵春生以芸娘年纪小,没有体力,不能做席的理由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这个舅嫂肯定是要芸娘白帮忙,白帮忙不说,没得还要芸娘受气,说不定以后还常找了由头来使唤芸娘,他心疼,不愿意给芸娘找麻烦。
那周风枝后又说,舅兄认识镇子上一个酒楼的掌柜的,想把芸娘介绍过去,要是做的好,一个月怎么也有三两的银子,她也不多要,让芸娘每个月分给她一两的分成就好,也不枉她帮忙一回。
赵春生自然不肯答应,芸娘连六两的都不去,怎么会去三两的,还每个月分给她一两,她怎么说的出来。
赵春生的拒绝让周风枝黑了脸,不过她倒没翻脸,反倒耐着性子说起了家里的难处。
什么舅兄在镇子上过的不如意,银子拿回来的少,什么岳父。岳母年纪大了,都要照顾,什么儿子要成家。闺女要出嫁,家里根本不够开销的,竟然朝赵春生借起了银子,还说也不多借,借个十几二十两使使就中。
气的赵春生鼻子都歪了,差点拍了桌子,这些关自己什么事啊。这是亲戚吗?有这样的亲戚吗!
看赵春生不借,那周风枝发了脾气。指桑骂槐的乱骂一顿,说什么赵氏是克夫的扫把星,说芸娘是个狐狸精,专门勾人的。说赵家把被袁府主子祸害完的闺女接了回来,闺女都是个破烂货了,还想接出来嫁人,肯定不会有人要的。
还说什么赵家人害死了她妹子,有银子却不给她妹子治病,白白病死了,说赵春生没良心,对两个孩子不好。
最后说秦氏是个老不死的,只知道心疼闺女。一点也不顾儿子。
气的赵春生差点没和她打起来。
月季和栓子也气的哭了起来,高声的说他们舅母不是人,乱骂人。
结果被周风枝的儿子闺女拉着。过不去,帮不了忙。
最后周风枝还骂月季和栓子是兔崽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栓子的姥姥,姥爷拉都拉不住,把栓子姥姥气的躺在牀上直哼哼。
李长生拉媳妇,还被她挠了两下。就这周风枝还哭天抢地的说她活不下去了,都联合起来欺负她。
赵春生气的不行。呸了一口,拉着栓子和月季出来了。
那周风枝竟然还派她儿子李天明撵上来,给赵春生篮子,说是回礼。
看到篮子里的东西,赵春生差点把篮子扔了。
舅兄和舅嫂没回来的时间,她的丈母娘可是给篮子里放了二斤肉,一颗白菜,几颗大葱,还有一捆芹菜。
四样回礼,不多不少,很是周到。
现在篮子里一颗大葱,一嘎达肉,是最寒酸的,气的赵春生心尖子疼,却无可奈何,只能回去了。
他本不想把在岳家受气的事说出来,让娘跟着心里难受,可那回礼谁都能看到,不说也躲不过去。
他本以为娘听完会跳脚大骂,可没想到没有。
秦氏一动不动的坐着,脸很黑,眼神内的光芒很冷。
“好!好啊!”
秦氏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好个周风枝!既然你这样不讲情分,那我还要面子做啥!本以为那亲家母就是软弱点,心里还是疼闺女和外孙的,哪知道这样糊涂,容着媳妇做下这样的事,罢了,我们贴不上这样的亲戚,以后就不讲这份情面了。”
秦氏话出众人都惊了下,这是要和李家断亲吗?那可是栓子的外家,正经的亲戚,若是断了,口水都能淹死人。
“我听奶奶的,反正往后不去姥姥家了,他们家的人都不喜欢我们,我们做啥去看白眼。”
栓子义愤填膺,他巴不得再也不去呢。
月季低着头没说话。
“娘,那总是梅香的娘家,是栓子和月季的外家,若是不走动,怕人家会说闲话,再说,不亲戚的话,双子和月季往后怕也没有个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