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朝露所在方位的御风弦表情突变,连忙疾呼道:“危险,别过來…”其他几人也纷纷面露惊讶,想不到朝露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
只有御非篱笑容不改,目光别有深意地在朝露身上停留了几秒,却连一句话也沒说。
回想起阴铃花最后的嘱托,朝露不由得心情沉痛,难以控制情绪地捏紧了拳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御非篱,质问道:“你还要一错再错到什么时候?今天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你梦寐以求想看到的吗?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最痛苦、最不幸…看看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无辜老百姓,再看看一直以來陪在你身边默默关心你的人…他们做错了什么?要知道,他们并沒有对不起你…”
一嗓子吼完,本以为能稍微舒服些,沒想到心脏还是像被掏空了一样,那么的压抑,那么的不安。
“……你这是在对我说教么?”一言不发地听朝露说完,御非篱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來,可眼神中却寒意缭绕,与那漫天火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朝露呼吸一滞,喉咙哽咽地答不出话來。
“继续,”御非篱优雅微笑着,转身向着朝露走了过來,“发挥你的口才,努力说服我吧~”
“……”
对方越是这般轻佻无谓的态度,朝露心里越是难过,她曾一度以为御非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即便后來得知了这一切都是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她也依然深陷其中,总觉得只要对方肯好好听她说完,就总有挽回的机会…然而今时此刻,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心中一片凄凉。
“朝露…”
眼看着御非篱越走越近,辰曜和御风弦两人不约而同地飞扑了过來,可内力已经消耗殆尽的他们哪里还是御非篱的对手?只是一瞬,就被同时震开,脚步踉跄着跌倒在地上。
御非篱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与朝露隔着一段距离,目光森冷地看着被内力震开的辰曜和御风弦,轻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沒有自觉,还不如……去死好了~”
话音一落,御非篱猛然转身,强烈的杀意让朝露神经紧绷,动作快于反应地跑了过去……如果可以重來,她不会连自己手中还握着匕首这件事情都抛诸了脑后,更加不会等到鲜血的温度落到了脸上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來自己做了什么……
“不、不…我不是……”她呆呆地看着那沒入御非篱后背的匕首,不住摇头否定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可以躲开的…”
哪怕造成今天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就是御非篱,她也从不曾想过要杀死对方啊…而且,以御非篱的武功,又怎会看不穿她刚才直來直往的攻击呢?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现在终于觉得解恨了吗?”御非篱仿佛根本沒有痛觉一般转了过來,带着柔和笑意的薄唇边渗透出几缕触目惊心的鲜红,他握着朝露的手,将匕首一点一点地拔了出來。
那利器切割血肉的柔韧触感让朝露手心冷汗直冒,情不自禁地想要挣脱,可被御非篱紧紧握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鲜血如泉涌般飞溅在脸上,身上……流了这么多血,就算是再内力的高深,也沒有办法补救吧?
她不敢往下想了,贱到眼帘上的一颗血珠顺着睫毛滑落下來,将眼前这幅本就残忍的画面染成一片虚幻的血红,再被汹涌而出的眼泪稀释,全然模糊……
“有什么好哭的?”御非篱轻言笑语地问道,似乎对朝露此刻的情绪失控感到很是不解,“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比起被其他人杀掉,还是由你來结束这一切比较符合我的心意呢~”
“混蛋,我从沒想过要杀你…”强压下溢满胸腔的悲愤之情,她歇斯底里般喊叫了起來,“你为什么不躲?你真是想死吗,啊?…”
“……是啊。”
完全出人意料的,御非篱尤为郑重地回答出这两个字,自始至终挂在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不见了,“我想死在你手里,不可以么?”
听到如此离谱的回答,朝露简直快要崩溃了,什么叫做想死在她手里?她还沒同意呢,有这么自作主张的吗?…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至死不渝地记住我啊~”御非篱微微俯身靠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极小的声音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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