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只想知道这个的话……”
看到朝露坚毅无比的小眼神,智者的语气中竟夹杂了一丝笑意,“赤眼金乌,当世仅存一只。”
“啊,才一只?…”朝露傻眼了,世界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这只破鸟啊?
“赤眼金乌也称金翅大鹏,体貌形态这些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记载,你只需记得那鸟喜食毒蛇,所以,你在剧毒之蛇最常出沒的地方去寻就沒错了。”
盛产毒蛇的地方……
尼玛这说了跟沒说有什么区别?世界这么大,难道她要走遍千山万水挨个去找吗?于是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能不能再说得再详细些?”
“不能了,按规矩你只能提一个问題。”智者的声音波澜无惊,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压迫感。
“……”
好吧,算她失误,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提问“请告诉我赤眼金乌的具体坐标,经度纬度”了~
无奈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沒办法挽回,只好挨个找盛产毒蛇的地方蹲守看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走个狗屎运逮住那牛逼哄哄的鸟类。
“好了,既然你提的问題我已经解答,那么该轮到我向你提几个问題了吧?”
诶,他刚才说了什么?
茫然过后,朝露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來,迟疑道:“那,您要问什么?”
……
与此同时,在远离天机谷的地方。
临近傍晚时分的天空被似火的红霞笼罩,那仅存的一点点亮色也即将湮沒在浓重的夜幕之中,可隐藏在崇山峻岭间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却是灯火通明,与周围僻静的夜景形成鲜明的对比,乍一看去竟如同山中蜃楼般虚幻。
空旷的大殿宝座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朦胧如雾的微光,一抹艳丽的鲜红慵懒倚靠在案台前,薄纱似的光芒勾勒出那人精致绝美的五官轮廓,过分白皙的肤色犹如夜色之中的艳鬼。
一袭红衣的花倾夜嘴角勾笑地注视着摆在案台上的棋盘,修长的手指姿态优雅地执着玉质的棋子,狭长的凤眸微微闭起,叹息自语道:“这盘棋,已经下到精彩的时候了呢~”语罢缓缓落子。
“……死局。”
他久久凝视着棋盘,半晌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灯座里传來一阵扑棱棱的细小声音,花倾夜眼帘微垂侧转头去,隔着灯罩看到一只误闯进去的飞蛾慌乱转悠的影子。
无动于衷地看着那扑火的飞蛾碰到焰心后直直坠落,一切又归于宁静,“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这般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么?呵……”目光轻飘飘地掠过灯盏看向窗外苍茫的夜色,清澈的瞳仁染上一层迷离,“你为何,偏偏要闯入这与你不相干的棋局之中呢?”
静默良久,直到身后那紫衣女子从阴影中走出传來细碎的脚步声。
“参加宫主。”
花倾夜并未转身,视线无焦距地落在远方,“都查探清楚了么?”
“……与二十年前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尚在世间的已经不多了。”紫衣飘逸的阴铃花眼眸低垂,似在犹豫。
“只要沒有死绝,那就无碍了,”花倾夜轻柔一笑,单手撑着脸侧枕在软垫上,红衣披覆的修长身形在暗色调的背景中尤为突出,“那么,奚重朔呢?”
“阁……不,奚重朔他已经被澹台十月带回了影阁,”卧底在影阁中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让阴铃花一时间有些改不过口,面对花倾夜似笑非笑的审视,她有些惊慌地低下头去,“但是沒人知道他究竟被安置在什么地方。”
“是吗?”花倾夜眸光涟漪,轻声叹息,“说到底,他也算个可悲之人……”
“可是宫主,”阴铃花迟疑地抬起头來看向那一袭红衣的俊美男人,“现下中原武林各派和真理教的纷争似有平息之势,那赫连不弃虽已召齐八大使者,可四大护法中却几乎无人听令于他,所以凭他目前的实力想要对付中原各派,恐怕并不容易……”
闻言花倾夜嘴角笑意更深,抬起右手从棋盒里取出一枚黑子,“于是,他暂时不想打了,”静如死水的眼神中出现一丝微微的涟漪,手中的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只可惜啊~这战局已经开始,无论哪一方,都得坚持到底,至死方休……”说完回头看向阴铃花,“你说是不是呢,铃花?”
“铃花愿为宫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阴铃花伏地叩首。r9